皇庄侵地一案以永安县菜市口入土三分的鲜血告结,但新政的大幕,才真正拉开。
“娘娘。”邻近牢房出口,福海还是顺从内心,道:“请娘娘来见明泉的主张是主子向皇上发起的,皇上本意并不想让您来。”
严静思偏过甚看了他一眼,了然道:“福公公,克日来皇上为侵地一案破钞了很多心神,方才的事就不必一一胪陈给皇上了,可好?”
“胡说!”宁帝轻斥,“皇宗子如何,有朕在,如何护不住他安然顺利?!你且不要胡思乱想,只放心养胎便是,皇后早与朕提过,免了你的存候,朕也准了皇后为你请增月银的折子。朕允你,只要你肚中的孩儿安然诞下,孩儿的满月礼以后,便是你的皇贵妃加封礼。如许你总能放心了吧?”
龙鳞卫单膝跪礼,禀道:“贵妃娘娘在您走出院子后,立即就将药催吐了。”
“皇后娘娘,今后您定会悔怨,放弃了主子送到您手边的机遇。”
严静思最后看了眼瘫坐在地的明泉,回身拜别。
严静思挺起家,淡淡睨了他一眼,“本宫方才说了,本宫信天道循环,信因果报应。”
前人信奉入土为安,以为身后若无葬身之地,便会沦为孤魂野鬼,没法转世投胎。
福海心口一酸,应道:“诺!”
“那娘娘就不想看看,您的仇敌报应临头的痛快场面?”明泉咧开嘴,面庞扭曲道。
徐贵妃翦眸微瞪,内含盈盈秋水普通波光流转,受宠若惊道:“皇上――”
严静思站在光芒规复如常的外堂,转头看了眼犹站在阴暗中的福海,沉默半晌后,浅浅一笑,“皇上何其有幸,能有公公如许的人陪侍在侧。”
咔嚓!
从徐贵妃的院子里出来,天气已然大黑,宁帝挥了挥手,黑暗中一道身影无声掠去。
严静思抬手表示福海勿动,好笑地看向明泉,“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本宫这不是活着看到你遭报应了吗。”
统统如严静思所猜想的那般,第二日,福海就送来动静,明泉招认了。
回主院的路程并没有多远,也就一刻钟不足,可宁帝却足足走了两刻钟还多。
宁帝采纳了祁杭的讯断,亲下旨意,明泉及四个管庄官校全数杖毙。涉案的庄头和伴当,牵涉到性命的,斩立决;未牵涉及性命,贪墨百两及以上者,放逐千里;贪墨百两以下者,牢禁三至七年。
来往皇庄与皇宫之间的奏章折子满天飞,宁帝仿佛比在宫中的时候还要忙。严静思却涓滴不受影响,整日里守着郭氏和严牧南享用团聚之乐,其他时候就盯着杂交后开端渐渐结穗的新型稻,以及小花圃里那几株长势喜人且已经挂了果的亲亲辣椒。
严静思并没有随驾。
“这是你和朕的孩儿,朕心疼他还来不及,怎会不欢乐他。”宁帝伸手抚了抚徐贵妃鬓角垂下来的发丝,轻声道:“不管是皇儿还是公主,只要他能安然出世,朕都会捧在手内心疼着,宠着,保他一世繁华,繁华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