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皇后送回寝殿,趁着太病院数位太医共同会诊的工夫,宁帝召来相干人等算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大抵。任是宁帝再偏宠徐贵妃,死的也不过是她身边服侍的一个老嬷嬷,固然皇后的手腕狠恶了些,可究查到底,也是死不足辜,并不算冤枉。
徐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素问得了主子的表示,派了个不甚惹人重视的小宫女悄悄退出人群溜出广坤宫。这统统都被槐夏看在眼里,然后悄声报给了绀香。
兵荒马乱中,被莺时虚揽在身前的严静思不被人发觉地挑了挑嘴角。
“皇后的身材如何了?可有大碍?”太医会诊结束返回东暖阁,宁帝忙不迭问道。之前皇后堕马,就有很多言官上折子参谏他怠慢皇后,能够设想,如果皇后此次被戋戋刁奴欺辱气晕的动静传到前朝,言官御史们的奏折能把御书房的桌子堆满了。
一旁的徐贵妃终是没忍住,从交椅上滑了下来,跌坐在地上捂着嘴压贬抑泣。
“有一事,臣妾思虑已久,还请皇上成全。”严静思趁着皇上可贵心软,及时提出正题。
挽月在严静思身后塞了个坚固的靠枕,严静思调剂了个比较舒畅的姿式,主动请罪,道:“臣妾自受伤后老是睡不平稳,就连脾气也暴躁了很多,今儿早上可贵睡意昏黄,不料却被殿门口的声响吵醒了,一时烦躁,就峻厉了些。本想着惩戒一番就算了的,怎料那齐嬷嬷看着体壮,身子倒是个虚的,这才酿了憾事。臣妾有过,还请皇上惩罚,也好对贵妃有个交代。”
站在皇后身侧用低弱的的只要她们主仆两人才气听清的声音汇报结束,听到皇后如此叮咛,忙应诺着上前,手脚利落地将齐嬷嬷告饶哀嚎不竭的嘴堵了个严实。
至于一个小小的主事嬷嬷如何能胆小包天在皇后寝宫门口对劲失色,宁帝并偶然穷究,只是不轻不重地训戒了徐贵妃两句,让她今后严加管束宫人,而后跟着各宫嫔妃一起扣了半年的月银。各宫嫔妃看在眼里,当中的感受非常庞大,对徐贵妃的怨憎嫉恨和顾忌更深了两分倒是分歧的。但是皇后娘娘本日带给她们的震惊却更甚。
说到底,宁帝对严皇后打从心底是有愧的。他虽少年期间便倾慕于徐贵妃,然受命安定河西四州时,困厄之际迫于情势与河西门阀严家联婚,以正妻之位换得了严家倾族互助,这才窜改乾坤,为厥后介入江山夯实了根本。反观宁帝,他始终对严家有所顾忌,即位后一面暗中打压,一面决计搀扶徐家、冯家等外戚权势,以图制衡。对严皇后,大要上看是相敬如宾,实则除了规定的每月月朔十五,余下时候几近没踏进过广坤宫,一个月里,大半个月都耗在了咸福宫,更是以身材孱羸为由,明诏让徐贵妃代掌宫务,从恩宠到实权,双双将严皇后架空,成了世人暗中称呼的“弃后”。若非严家在前朝威势犹存,严皇后在宫中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
齐嬷嬷蓦地抗刑,随后而来的徐贵妃也始料不及,可当齐嬷嬷看将过来,双目赤红着一边朝她的方向膝爬,一边嘶吼着“娘娘救我”,徐贵妃心神猛的大震。
何院使躬身上禀,道:“皇上放心,娘娘眼下并无大碍,之以是俄然昏迷,是之前所受的伤病未病愈,体弱气虚,又突逢急火攻表情感起伏过大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