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一来,他与胞弟严牧泽被安排在钱庄的柜被骗值,算是在第一线切身经历了这场挤兑风潮,在心志和表情上坚固、开阔了很多。
而在半座城之隔的太原府严家,十大钱庄的店主齐聚在议事厅,氛围却比孔行那边和谐轻巧了很多。
严三老爷看着打趣中的兄弟俩,老怀欣喜地提起笔,开端给太夫人复书。
孔行此话一出,议事厅内响起数道抽气声。
严牧清看着心大如水缸的弟弟,无可何如地与祖父相视一眼,忍不住笑着伸腿踢了踢他,“阿南夙来喜好册本和笔墨之类,甚么吃食的小玩意儿,那是你喜好的吧?!”
这是......让各家的家兵冒充蛮夷盗贼?
严牧清兄弟俩看到纸上的内容,面面相觑,很快在对方眼里看出了不异的测度。
严三老爷眼中划过一丝心伤与欣喜,在外杀伐果断、雷厉流行的白叟,在选定的担当人面前是外人可贵一见的慈悲宽仁,“你们勿需这般见外,皇后娘娘和太夫人这么做,就是不想让你们兄弟离心。阿南虽在族谱上过继到了二爷名下,但他仍然还是你们的亲弟弟,皇后娘娘和太夫人也是将你们兄弟俩视为一家人。凡事顺心而为,莫要孤负了皇后娘娘和太夫人的情意。”
冷静打量半晌,孔行忽而轻笑,“在坐的几位店主都如李店主这般想的?”
议事厅里一阵沉默。
在坐的除了十位店主,左云和梁铎也鲜明在列。
李家乃河南驰名的乡绅望族,富有田产,只要保住了地步,即便此次元气大伤,他李家也有东山复兴的机遇,定然不会陪着孔行走到破釜沉舟的境地。
“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沈柯双目怒瞠,青白着神采盯向孔行。
宋店主抿了抿嘴,“我是说的打趣话,你们该不会当真了吧?”
在坐世人神采俱凛,左云是内里里手,他的话,总不会错。
梁铎屁股上坐了钉子似的动了动,获得左云的眼神表示,终究获得摆脱了似的开口道:“各位店主,恕长辈冒昧说一句,对广顺钱庄那边的人来讲,杀了诸位,远不如洗劫钱庄的银库来得成心义。”
孔行涓滴不以沈柯几人的控告为意,端起手边的茶盏安闲自如地呷了口茶,“其间利弊,当日孔某但是都清清楚楚明显白白说给你们听了,如何,现下是要来个反口否定不成?”
严三老爷笑着点头,“千真万确。”
严三老爷看罢,将纸条交还与左云,眉峰微微蹙起,道:“皇后娘娘提示我们,谨慎对□□急跳墙。”
事不宜迟,各家店主赶快归去遵循梁铎的要求遴选人手,左云在分开前,将另一支飞鸽传书的竹筒交给了严三老爷,奉告他,这是皇后娘娘伶仃给他的。
严三老爷点了点头,当着两兄弟的面将纸条燃尽,而后眉眼伸展开来,一扫多日来的凝重,道:“钱庄的困局根基已化解,过些日子你们便跟着左大人解缆进京吧,皇后娘娘与太夫人都送了口信过来,想让你们兄弟畴昔一同过年。”
左千户明显是将议事厅内的金融大佬们当作了磨练梁铎的实验品,手笔不成谓不大啊。
严牧泽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伤怀的情感走得也快,现下只要即将见到幼弟的欣喜与镇静,“这两日我得抽暇多买些阿南喜好的吃食和小玩意,免得解缆时太仓猝,来不及筹办。就是不晓得皇后娘娘和太夫人喜好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