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闲来无事,严静思比来迷上了把玩瓷器玉件消食。
福海看了眼兀自吃喝的皇上,照实回道:“这些日子以来,每晚也就在暖阁的榻上眯一两个时候......”
这点对身份贵极的天子和皇子们来讲,的确是需求的,比方饮食。
“御史言官们向来如此,以敢为凡人不敢之事而自大,当然,除却一些博清名的,大部分还是有着真情怀,用心居正,何如眼界浅近了些。所幸摆布不过是些嘴皮子工夫,朕权当听而不闻便是。”
严静思倒也不甚在乎,身材微微后倾靠在软枕上,“厨娘做的时候用蜂蜜替代了大部分的白糖,故而吃起来没有那么甜腻。”
房内温度适合,只要一床絮了薄薄一层新棉花的被子供搭盖腿脚用,严静思将被子扯开,盖到了宁帝的身上。屋内再和缓,也是数九寒冬,总不能这么睡着。
埋首书卷中的严静思深深地沉浸在本身的情感里,涓滴没有发觉前一刻还在偷窥的人正撩起眼皮偷瞄着她,唇边还带着一抹由衷的含笑。
作孽啊!
宁帝伸手取下博古架上的一方白玉羊雕,置于掌中细细摩挲着,似遗憾又似无法地叹了口气,“父皇对我们兄弟束缚甚严苛,自幼便教诲我们,不成耽于物。故而,朕的这点小偏好,从未敢闪现于人前。”
严静思心下猎奇,用心拿几个气势截然分歧的玉件考证了一下,宁帝公然信手拈来,熟稔得很。
痒?!
乖乖,这条鱼足有三斤重!
得,这宁帝有种要被掰过甚的趋势啊......
严静思:“......”
严静思看着摆放在高足花几上的玉雕白兰,眼中含笑,道:“没想到皇上竟是如此懂玉之人。”
此人,不知从甚么时候开端,在她面前仿佛越来越不见外了......
眼看着一盘桂花糕就要见底了,严静思无法地抬手将盘子往一旁拽了拽,将茶盏推到他面前,“过一会儿就该用晚膳了,皇上如果得空,就在臣妾这里传膳吧?”
饭也吃了,食也消了,宁帝回到东暖阁以后仍然没有要分开的趋势。
喧闹的暖和房间内,偶尔响起纤细的翻书声,宁帝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紧绷着的脸也垂垂温和下来,严静思透过书卷的边沿恰好能看到近在身侧的宁帝的睡脸,俄然发明,他的眼睫毛竟然长而微翘,不经意地颤抖一下时,像是羽毛普通悄悄撩过民气尖,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