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声歇,舞姬敏捷分退两侧,严静思身着皇后衮服头戴凤冠,姗姗而来。
“这是如何回事?如何会如许?”
郑太妃失控的心率还未从刚才那刺向儿子的致命一刀中平复过来,冯贵的这句包管在她听来可托度大打扣头,可如此局面下,除了寄但愿于冯贵,她也没有其他的挑选,遂点头应下。
严静思神采一肃,看着殿上面带脸谱演出舞戏的优伶,抿紧了唇角,耳边回荡着方才与宁帝执手落座时他在耳边的那句轻语:前面之事,有赖皇后受累了。
看来,应当就是现在了。
“臣妾也要敬皇上与皇后娘娘一杯,恭祝皇上、娘娘在新的一年里,圣体安康,福泽绵长!”
宁帝感遭到严静思的无声之意,眼中闪现豁然的暖意,重重握了一下她的手腕,而后放开手,提剑上前,站到了两位少年中间。
龙鳞卫那帮白叟精,坑起部属来动手够黑!
“定是酒水或菜肴被人动了手脚!”
怀王虽已在军中历练,长年习武之故,身形较为健旺,但毕竟年方十五,侧脸的表面看起来仍带着少年的稚嫩。年仅十二岁的康王更不消提,即便也是自幼习武,但身形尚未长开,皇子的威仪再盛,背影看着也还是个孩子。
金钟九鸣,福海随行在宁帝身侧,伴驾稳步走上御座台阶,待皇上坐稳后,回身站定,高唱拜礼,席上的皇室宗亲们纷繁起家,跟着唱礼声俯身膜拜,齐呼祝词。
严静思从巴掌高的细颈玉瓶中倒了颗固气的参丹塞进宁帝嘴里,凉飕飕道:“放心,这一刀拿捏得甚是精准,只是看着严峻罢了,于性命无忧。”
“别动,眼下我只能让伤口减少流血量,并不能完整止血!”严静思将声音抬高到只要他们两人能闻声,咬牙切齿道:“皇上刀伤颇重,现下能够晕迷了。”
宁帝一昏倒,本就杀红了眼的两位少年王爷愈发杀得忘我,特别是康王贺重泽,仿佛已是疯魔的状况。
“好说!”严静思忍了又忍,终是一个没忍住,手起手落间,在宁帝颈间戳了一银针,胜利将人给戳晕了。
福海眼角余光看向躺在战圈以外装死挺尸的某具“尸身”,内心冷静替他点了炷香。
......
顿了顿,严静思扫了眼殿中胜负已渐明朗化的战圈,挑眉道:“下刀的是谁?”
宁帝低笑出声,伸展的眉眼间泛动着欣喜、欢乐,另有着好久不见的幼年时的不羁与张扬,表情如拨云见日,阴霾尽扫。
跟着徐贵妃坐回坐位,殿上正巧一曲结束,长久的间歇后,伐鼓声起,鼓点渐次紧密,阵容由弱入强,琵琶、长萧随之入声,氛围顿转铿然澎湃。
徐行上前,将宁帝眼底压抑的不测和暗喜看在眼里,严静思微微挑了挑眉,一边暗忖宁帝的口是心非,一边拾阶而上搭上宁帝伸过来的手就势坐到他身侧的坐位。
福海上前为皇上的酒杯续满,转向皇后时,忽听宁帝开口道:“皇后身有微恙,便以茶代酒吧。”
宁帝面色灿然地站起家,举杯相向,一饮而尽。
并不陌生的名字。
“诺!”福海应下,忙为皇后娘娘斟了盏茶。
严静思喟叹之余,跟着宁帝的行动举起了手里的茶盏。清楚是常日里喝惯了的清茶,当下入口,舌间却出现浅浅的苦涩。
固然早故意机筹办,可当覆面的伶人执刀飞扑上来时,严静思的心跳还是顿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