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静思瞪着眼睛看宁帝的行动,好一会儿才消化他的意义,抿紧嘴角将折子接了过来。
陈尚书浸淫宦海多年,岂会不知重臣失了圣心的意义,故而陈开远言尽于此,余下的能够性结果就省了。
陈尚书将折子收回放在手边,抬眼看他,“你感觉这份名单如何?”
严静思抄起茶盏借着低头喝茶的行动粉饰脸上的纠结。
大宁是疯了吗,竟然想多边开战!
翰林院清贵,但在陈尚书眼里,翰林出身不过是晋升的加持砝码,若不入六部,便与浪费工夫无异。他本觉得他这宗子一向秉承着读书人的狷介游离在朝政以外,没想到竟然对朝中情面油滑如此深谙。一念之间,他恍然想起了现任国子监祭酒的老泰山。
因而乎,四国使臣身负和谈国书接踵出发,奔赴同一个目标地――大宁都城。
严家长房一朝失势对劲失色的苗头严静思也有耳闻,仅仅是母亲那边就递了两三次动静。实在宁帝说得还是比较委宛美化的,用母亲的原话说,严家大爷都恨不得横着走路了,前几日竟然放纵侍从当街殴打躲避官轿不及的小商贩。
陈开远看着父亲雷厉流行的背影,从微愣中回过神,苦笑着摇了点头,在催促声落第步跟了上去。
超然萧洒?不拘俗物?齐大儒?
藏拙之奥义,不在于永匿,而在于适时露锋,陈开远顺从外祖经验,在翰林院冬眠十数年,现下便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
“我听母亲提过这位祭酒大人,曾几次三番登门聘请齐先生入国子监开堂讲课,态度极其诚心。”郭氏几次提及,严静思对此印象深切。
严静思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这名册当中,半数以上皆为严党一派,父亲您亲手呈上去,在皇上看来,即便不鉴定您站到了严家的阵营里,也坐实了亲严的偏向。而父亲您昔日与徐尚书又多有亲厚,说句不入耳的话,在皇上眼里,徐家刚一倒,您就偏向了严家,圣心必失......”
但是像北地朔风一样残暴的实际是,原说足以拖住潼关两卫的叛军被悄无声气集结而来的大宁卫军器速剿除,更是在他们毫不知情的环境下九雄师事重镇开启了应战状况。这类环境下即便大宁多边开战压力倍增,但对上无实足筹办开战的他们,最后成果如何还真不好下定论。
呵呵!
短短半个月以内,集结在潼关城外的叛军被朝廷正规军利落剿除。与此同时,坐落在西起河西东至辽东的北边疆线上的九雄师事重镇一夜间烽火相传,仿佛一道蓄势待发的火弓,直指家门口环饲的豺狼!
宁帝不便久坐,站起家徐行原地盘桓,“恰是,严郎中克日活泼得很,诗会文会到处现身,极其露脸。”
严静思亲身脱手服侍宁帝正冠整袍,稍稍踌躇后再次确认:“肯定要如此安排?”
陈开远得其外祖父袁拓袁祭酒真传,深谙装鹌鹑之道,但本日明显不筹算在自家老爹面前发挥,利落道:“恕儿子直言,这份名册若呈到御前,父亲景况危矣。”
三今后,人事变更的名册摆到了宁帝的案头上。
宁帝屈指轻扣桌面,笑意不及眼底,“这是吏部送到陈寿手里的原名册,你方才看过的是陈寿属意点窜后的。”
前后两份名单,出处欲绝估计竟占了四成!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