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静思退下大氅,悄悄叹了口气,“最艰险的几步都挺过来了,总不能在最后这几步松弛下来。你们放心,我的身材我本身最清楚,不会逞强的。”
想到此处,严静思的神情不由自主地透暴露多少愁闷,等待在前殿议事厅的林远见状心中一激灵,暗忖是不是本身来的不是时候。
弯了弯唇角,宁帝顺势道:“在那之前,康保就代掌司礼监掌印寺人一职吧。”
严静思挑了挑眉,暗想:皇上这会儿应当还在御书房召见四国使臣,林远身为内阁重臣,这会儿如何跑这儿来了?
就在郑太妃的仪驾缓缓而行驶出京郊地界之时,身负媾和国书的四国使臣也到达了大宁都城。
“是。”
如此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终究在七天后等来了传召的圣谕,若非顾忌着使臣的身份,四人几乎泪洒当场。
任是心中再愤激不满,四国使臣也不得不敛下之前的傲慢优胜,放低了姿势,日日上表要求觐见。
郑太妃上表陈情,称因先帝数番入梦,追思展转夜不成寐,故请常住静水庵为先帝祈福。
“只要羌狄的使臣递了拜帖?”严静思问道。
漱了两遍口,宁帝感觉口腔里仍残留着姜汤固执的辛辣味,呼吸时伴跟着氛围吸入,唇齿间清冷弥绕,结果堪比醒脑提神的薄荷凉油。
“沈太医,娘娘的环境如何了?”一见沈迁罢手,站在床榻边的挽月忙不迭出声扣问道。
宁帝采纳奏请,郑太妃再度上表,如此来去三次,宁帝终被郑太妃的诚意打动,准奏。
当然,别人之爱如锦上添花,如有幸得之,严静思也不会回绝。想到郭氏、严牧南、泉州郭家和洛神医等人,严静思心中滋长出涓涓暖流,这类情素对于上辈子的她来讲陌生得好像橱窗里豪华的展品,始终隔着一层穿越不了的玻璃,现下倒是切实在实握在手里。
凭心而论,见到林远对严静思来讲的确不是甚么值得高兴的事。
严庆照实传达主母的意义,道:“太夫人的意义是无妨先见一面,探探对方的来意,就是不知是否会给娘娘这边带来不便。”
这话若换做之前的皇后娘娘说,挽月定不会信赖,但自从堕马受伤醒来后,他们跟随在皇后娘娘身边,一起走过存亡,亲目睹证了她的窜改,心中的情素早已从顺从升华为恭敬佩服,对她说的话天然坚信不疑。
“你的意义是......想要以户部的名义假贷內帑用以入股泉州船厂?”严静思提了提声音,问道。
获得皇后娘娘的准允,严庆心中结壮地告别退下。
君恩难受啊!
分享之情再度熊熊燃烧,当天晚膳,严静思不但“美意”接待宁帝连灌了两碗分量实足的槐夏牌姜汤,更是让人备了双份的姜汤和汤药送到了康王暂住的寝殿。
第78章
东廷小朝会,宁帝召见四国使臣。严静思听到这个动静的时候已经是散朝后了,这事她本偶然分神理睬,只是定远侯府派人送来动静,说是收到了羌狄使臣的拜帖。
宁帝平生第一次晓得姜汤竟另有提神的服从,一时睡不着,就闲话家常似的念叨着眼下几件亟待处理的事件,此中一件便是临时封禁的司礼监,话中流露着想要汲引康保的意义。
严静思偏头看向宁帝,一脸的诚心安然,“皇上,沈太医之前为臣妾诊脉时留下医嘱,说是需求埋头保养,多虑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