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抽,迎霜刚想应是,却听端木暄问道:“你可晓得都城里又甚么好去处?”
如果翠竹和迎霜过来,必会直接拍门,赫连煦自出府以后一向未归,若真的是他,也定会走正门,是以,来人不会是赫连煦。那……这个时候的话,又会是谁?
“遵循礼法,若皇上立后,那三今后王妃应当跟王爷一同进宫与皇后娘娘道贺才是。”
是以她的脸,现在红痕赫目,伴着火辣辣的刺痛。
细心打量着端木暄的左脸,翠竹抿了抿嘴,有些欲言又止。
“这几日里,阿煦约莫得空顾及你这里。”凝睇她半晌,姬无忧发起道:“这里不比皇宫,若实在闷得紧,你大可出府去逛逛,那样的话表情或许会好些。”
见端木暄一向停滞不前,迎霜不由轻唤出声。
赫连煦走后,她便开端四周寻觅迎霜,端木暄本日挨了打,她都未曾来得及过问。
带着迎霜等人行至马车前,端木暄笑吟吟的看着姬无忧。
悄悄一叹,并未取来人皮面具,只自床前移步窗前,端木暄出声问道:“窗外何人?”
对街之处,超脱儒雅的姬无忧,正非常舒畅的倚靠在一辆马车前,与她含笑相对。
这几日贰内心顾及的该只要皇上和纳兰煙儿吧……
净过手后,把湿巾回递给翠竹,端木暄移步偏厅用膳。
本日,便是立后之日,按理说端木暄该同他一起入宫道贺,怎奈中午将过,仍旧不见他踪迹,在扣问过荣昌以后,她方之,自那日分开,赫连煦出府,便再未回过王府。
想来,荣昌奉告赫连煦的,也定是这个动静,不然,他神采不会那么丢脸,也不会走的那般仓猝。
细心瞧了两眼,见果然跟端木暄说的一样,翠竹放下心来,便退了出去。
宫里,赫连飏和纳兰湮儿恰是东风对劲时,在端木暄看来,本日他们不去道贺,也省去了多少忧愁。
“侯爷安知我本日会出府?”
窗台上,是他方才放下的消肿良药,唇角微扬,端木暄将之拾起,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脑海中模糊闪过迎霜说出这句话时的果断神情,想到姬无忧提到她的出身和她与赫连飏之间的过往,悄悄的,端木暄凝睇着面前双眼红肿的迎霜,并未拆穿她,只是悄悄摆手,打发她下去歇着。
现在,他该是落寞的,懊丧的,亦或是气愤的?
迎霜微愣,豪情她的这位主子光嚷着要出门,却连个去处都没想好。可畴昔几年她大多时候都在宫里,对都城的新奇事物也愈产陌生了。
窗外之人,除了姬无忧,不做第二人想。
立于王府门前,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群,端木暄的脸上不见出府后的高兴,竟蹙眉犯起愁来。
翠竹走后,端木暄不由长长出了口气,又过了半晌,端木暄将门栓落好,而后行至打扮台前取了药水,然后悄悄涂抹在脸上……
微侧身形,有些慵懒的斜倚窗棂,端木暄低喃出声:“都这个时候了,侯爷怎还留在王府当中?”
只稍作思忖,端木暄约莫猜到来人是谁了。
轻抬纤手,只悄悄触碰,端木暄倒吸口冷气。
是以,入宫道贺一事,也便搁置了。
但,她见得迎霜,却不知这会儿赫连煦会是何种神情?
只是,这份痛,全都埋在面具之下,藏在她的内心,世上唯有她一人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