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暗淡,直勾勾的谛视着端木暄,赫连煦问道:“你可知若本王将你休了,等着你的将会是甚么?”
猜疑着上前,翠竹伸手掀起榻前的轻纱薄帐。
“我原觉得王爷乃是胸怀天下之人,这才承诺你演戏一场,博今后六宫荣宠。可本日你为了一个不要你的女人而荒废心志,实在让人绝望透顶……是以,我与王爷请打,请王爷狠狠的打,然后将休书给我,你我一拍两散!”
但她,却不能不要他!
方才她自请休书,或许在他看来是欲擒故纵,但于她倒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因为自始至终端木暄的神情都淡定安静,底子看不出一丝不舍。
“你!”
端木暄的话,说的还算客气,但听在赫连煦耳里,轻视和看不起,底子就是一个意义。
常日里,她不会让翠竹她们守夜,是以,即便难受的短长,她也只是自行下床喝了些水,便又上床歇着。如此一来,比及此时翠竹和迎霜发明非常时,她已发热好久,且满身力量全无。
“王妃但是不舒畅?”
听到这个动静,翠竹天然是欣喜非常的。俐落的办理好院子里的琐事,她便和迎霜一起来到端木暄房里,筹办服侍她洗漱换衣。
只是,她的倔强,早已超出他的认知。
终究,帐内传来端木暄的回声,不过只悄悄一声,便再没动静。
“待会儿奴婢会差人奉告荣总管王妃身子有恙,听风轩去不得了。”
他,身为王爷,能够不要她,能够休了她!
但是半晌以后,他便将目光收回。
脑海中果然闪过青灯古佛常相伴的气象,悄悄一叹,她低垂臻首,将桌上的休书又向他推近些许。
但看到她写的内容,赫连煦眉头大皱,心中想到的第一个题目便是……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听了她的话,赫连煦的神采刹时再次冰封,咬牙切齿间,他的视野更加阴霾。
他晓得她胆量不小,却没想到她竟然敢为天下女子所不为!今次不管她是不是欲擒故纵,冲着这纸休书,便足以让他高看一眼了。
“嗯……”
“傻丫头,哭甚么!”
一大朝晨,荣昌便过来传话,道是王爷有命,要请王妃到听风轩同他一一起用膳。
想到这些,眼中的怒意,一点点褪去,赫连煦的脸上除了冷意,不见一丝情感。
靠着翠竹坐了半晌,气味稍稳,端木暄双眸无神的看向翠竹:“你方才说王爷让我去听风轩用膳?”
因为那样的话,她只怕此生再也没有机遇能够与他相见了……
“王妃,该起家了!”
他能容她,只为大局着想。
心,早已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端木暄的倔强,他早已见地过。
她不在乎他!
衰弱的仰躺着,轻嗔一声,端木暄抬起手来,替翠竹将眼角的泪渍拭去。
每回相见,他眼中于她的讨厌老是那么较着。
“不然如何?王爷不就是要打暄儿么?”因他部下的力道而悄悄喘气,端木暄忍痛反问道。不觉得然的一笑置之,她轻道:“前次王爷打过我后曾应下我一件事情,王爷可还记得?”
悄悄的,没有出声,端木暄肃立桌前看着他如一阵风般走出前厅。
可现在,她明知他处于大怒当中,却仍不知死活的敢对他出言不逊!
方才,她心底是惊骇的,怕他真的在休书上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