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管事妈妈们在背后不免说道几句,“想不到二蜜斯平时看起来轻荏弱弱的,真真管起家来,比夫人还要峻厉”“谁说不是呢?二蜜斯已经驳了我好几次了,就是夫人跟前,也没有如许过……”
各家的回礼略有些分歧,但不过乎是一些玉器金石之类的玩物。林夫人却特地命冯妈妈将齐家的回礼寻了出来,“拿来我瞧瞧。”是一对用白玉雕的兔子,晶莹剔透,栩栩如生,做工非常精美。另有一盒子南珠,各个都有指甲盖大小,只说是让夫人蜜斯们串成珠花也好,手链也好。
到了林浊音过来时,理所当然也就从林夫人丁中传闻了。乍一闻声这些风言风语,内心不免有些不舒畅,但林夫人只是缓缓的将这动静说与她听,却并无责备之意,母女之间,如果她做女儿的做错了事,林夫人当然会毫不踌躇的对她言明。现在却只是如许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清楚就是在冷静鼓励她。
匣子里是一叠叠的银票,每一张都是一百两,大略的数一数,大抵有五百来张。
笑意就弥漫在了林夫人眼底,她微微点头,携了林浊音的手,“你也跟着我策画一番。”林浊音躬身应是,看着冯妈**手缓慢的拨弄着算盘,只觉目炫狼籍。或许是跟在林夫人身边没有吃甚么苦头的原因,冯妈妈固然上了年纪,但一双手保养白净细致,完整不像是下人的手。
林夫人关上了匣子,悄悄的坐在榻上,神采很有些庞大。
也就是说,这内里少说也有五万两银子。
冯妈妈见她学的当真,更加欢乐了起来,经心极力的教了她很多畴前闻所未闻的东西。林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内心,再加上冯妈妈在一旁敲边鼓,不住夸奖二蜜斯如何聪明,干脆就在林侯爷跟前提了提,让林浊音跟着她管家。
不过,自家女儿的嫁奁,谁还会嫌多呀
林浊音内心就好受了很多,不改昔日的风格,但有些时候,对于那些无关紧急的小事,也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仆妇们也要争利,总不能完整断了她们的门路。林夫人看着,不住点头。冯妈妈就打趣道:“您看如何?畴前还只当二蜜斯是小孩子似的。”林夫人眼底眉梢都是笑意,“她一贯聪明……”
转眼就到了开春,园子里开满了万紫千红的花,畴前这时候是要办春宴,聘请众位夫人蜜斯来赏花的。但本年正巧碰到林远攸结婚,也就没有摆宴,只从暖房里挑了几盆开得恰好的花送去了各家。
只是林夫人有些担忧,林远攸和林浊音的婚事一前一后,一个是嫡出的宗子,一个是嫡出的次女,场面可想而知,到时候也得费上很多银子。特别是吕家那边,对吕依依这个女儿一贯看重,传闻筹办了一百二十四抬嫁奁,林远攸的聘礼天然也是水涨船高,这个年节林夫人忙繁忙碌的,就是为了筹办这两场婚礼。就怕林侯爷一口气拿出了这五万两银子,到了林远攸的婚事,手头就有些紧了。 林夫人昂首,见着女儿精美的小脸,心念微动,招了招手,表示她在本身身边坐下,“这都是往年的账簿,有些是田庄上的,有些是我们在燕京的铺子,另有些琐细的利钱钱。”想到本身不久后就要嫁做别人妇了,林浊音天然明白林夫人的企图,固然害臊,但还是收敛了打趣的神采,慎重其事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