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却又不说话了,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才幽幽说道:“现在也只可循序渐进,只是不成再令二人相见了。”林夫人忙应下了,对林碧波的嫌恶之情不免又添了几分。待到高僧看完宅院,林夫人还欲叫他算算姻缘,但那高僧已面露疲色,不收分文,就此拜别。
“林贵妃诞下了一名小皇子。”来报信的姑姑悲喜交集,脸上犹有未干的泪痕,见了林夫人,又欢乐又难过:“贵妃娘娘抱着小皇子哭了一场,现下筋疲力尽,也就睡下了。”林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先帝还活着,小皇子的出世能够是无穷的光荣,可现在,倒是非常难堪。
本是一句赞成的话,落在林夫人耳中,却勾起了无贫苦楚,想想林浊音的前程,她便感觉愁闷,也只得强笑道:“娘娘谬赞了。”那姑姑看出她心不在焉,只当是产生了甚么事,只是毕竟是宫中之人,也不便过问,也就趁机告别了。
林夫人忙命人探听那高僧出自那边,命人送去了二百两银子的香油钱。
林夫人虽谈不上科学,但对于这些一贯是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也就说道:“既然有几分名誉,天然也是有些本领的,我看到时候就择个谷旦请高僧来看看,莫是有小人在背后使坏吧?” 冯妈妈就记下了,过了几天,当真请了寺庙中的高僧进府。那高僧髯毛皆白,精力矍铄,神采奕奕。见了林夫人,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而后目光就落在林浊音院子的方向,忽而眯了双眼,“府上不日将有丧事临门。”
冯妈妈天然不会多说甚么,还保举了几位颇负盛名的高僧。
林夫人一愣,虽不知喜从何来,但也有些欢乐,“只不知是何丧事?”那高僧拈须浅笑,但转眼神采微变,“东南面可有人居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林夫人想了一会,才说道:“妾身的大女儿出嫁前,就居住在那边。”
“这是功德。”林夫人取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花,笑道:“想来贵妃娘娘也乏了,明日我就进宫道贺,恰好我们二蜜斯亲手缝制了两双虎头鞋,也一并带进宫给小皇子耍玩。”那姑姑道过谢,就笑道:“二蜜斯可真真是心灵手巧,我们娘娘也说,二蜜斯年纪虽轻,可聪明过人,内心和明镜似的,洞察世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