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四房对这孩子一贯的态度,再想想顾氏的脾气,韩老太君感觉还是问清楚为好,冒然罚了,怕是三郎内心也不舒畅。
短短两年工夫,这孩子倒像是脱胎换骨了似的。
才刚做了两遍,就听内里一阵吵杂,雪姣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林琪扫了眼脸带气怒的韩适之,不由沉吟。
顾氏闻言,当即回道:“五叔这话如何说的,奕哥儿的弊端,合府那个不知,别说只读了个把月的书,便是打从展开眼就学,让他开口也是不能。”
韩老太君见他倔得好似犟头,顿时显出怒意。
林琪垂下眼,瞧着非常温婉和顺。
顾氏挂念韩守奕,怕他亏损,得了传信,就仓猝忙出来。
顾氏冷冷一笑,意味深长的道:“本来是蒙着头被人打的。”
韩老太君淡淡的看了一圈,坐得比来的韩迢之面带不忿,但却说不出甚么真凭实据,反倒顾氏一派开阔,明显对韩守奕的操守非常信赖。
这就是明晃晃的思疑品德了。
正堂上首,韩老太君正冷着脸端坐着,下首坐着韩适之。
丹霞扯了披风给林琪兜头套好,仓猝忙的还要去拿暖炉。
韩守奕侧目,谁也没瞧出不对,但韩迢之就是晓得他在用余光瞪他。
韩迢之皱着眉头,冷声叱骂,“那里学来的端方,长辈问话,也敢不回?先生教的事理都念哪儿去了?”
顾氏得了信,很快下来,细白的脸上挂着厚厚的寒霜,身后带着曲嬷嬷、微澜和雨润,没多会儿,丹霞也都赶了过来。
只是不知为何,韩取信却不在这里。
她抬了动手,于嬷嬷便过来请顾氏坐鄙人首的位置。
韩老太君皱着眉头,问韩守奕,“你五叔说,是你打了五哥儿,你可承认?”
顾氏朝韩迢之温雅的点了下头,疏忽他的冷脸坐在位子上。
韩迢之哼了声,要有证据,他早揍这小子了,还用回检园对证?
这寒冬腊月的,跪在冷冰冰的石板空中,时候长了怕是要落下寒症。
韩老太君瞄了眼固然垂着脑袋,但却半点也不怯懦的韩守奕,她不由想起他暮年被夏氏胡乱扔在个院子,婆子决计怠慢,经常连饭都不备,他饿得只能跑去厨房偷吃,成果吃得一身一脸的景象。
吃过饭,林琪还是回屋,持续她尚未完整谙练的打篆扫香。
以防万一韩迢之脱手,她们也能应对。
顾氏冷声道:“那依五叔,把正在修习圣贤书的子侄从学里硬生生拎返来,便是君子所为?”
韩迢之了然,这就算是结束了,只得起来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