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老爷想及几次见到崔颢时的景象,整颗心都沉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向外走去,郑大太太却又凄厉地喊出声:“老爷,您真的不肯救志哥了吗?”
郑大太太说到这里,脸上的神采扭曲着,眸子仿佛都要从眼眶中脱出,她死死地盯着郑大老爷:“那老爷可就没有子嗣了,老爷就有信心余生还再能为郑家添男丁吗?老爷另有如许的机遇,不过世事一定全都如你的意呀……”
当年你害了庶子,现在又来害亲生儿子,你比谁都要暴虐。”
管事婆子低声道:“老爷,春枝说的很多事已经没法查证,不过当年抱走大爷的人伢子长相如何,春枝说的倒是与崔……崔颢说的非常类似。
郑大太太想要否定或是要求,可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扬起脸来:“老爷去了安山寺吗?见到了春枝?”
老爷不是常常说对不起我,等闲就让姨娘怀了身孕,在嫡宗子出世之前,让庶子落了地,您一向说要赔偿我。
郑大老爷恨声道:“孩子是无辜的。”
或许之前宋成暄还顾虑郑家和徐家姻亲的干系,现在他恰好拿志哥开刀。
“别找了,”郑大老爷道,“你的人都被我关起来了,比及府中审完以后,就会送去衙门,天然有大周律法等着他们。”
或许是那些人伢子怕郑家通过那黑痣找回谦哥,以是用心将黑痣毁去。
“没谁无辜,”郑大太太道,“人间统统都有因果,没谁能跳得出去,妾身何其无辜,在家中也是各式宠嬖,为何偏要掉进这个泥潭中,若能安生的过一辈子,谁情愿去做阿谁好人。
崔颢抬着头怔怔地看着桂花树,不知在想些甚么。
志哥有军功的时候,老爷心中不是也欢乐吗?现在出了事,老爷甩脱的洁净,又去查那庶子之事,是筹办舍弃掉妾身娘俩了对不对?
管事婆子没有持续说下去,不过郑大老爷已经明白这话中的意义。
妾身记得老爷如何夸奖那庶子,每一句话妾身都记得清楚,因而细心地教志哥,但愿志哥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奴婢让人去瞧,崔颢的腿上固然没有黑痣,却在不异的位置有一块疤痕,这疤痕明显是很多年前留下的……”
郑大老爷面色阴沉,冷冷地看着郑大太太。
……
嫁到郑家多年,郑大太太还没见过老爷这般模样,她心中一阵收缩,转头去找她身边的管事妈妈。
可惜志哥始终都不可,我只好去求报酬他买了军功,好让他假以光阴以军功入仕,妾身做错了甚么?妾身都是慈母心肠。
郑大太太本就在宋家受了惊吓,现在听到这话,满身的血液仿佛都已经被抽干。
郑大老爷不再逗留,走向当年桂娘的院子,进了院子里,他看到一小我影就坐在桂花树下,那人恰是崔颢。
志哥也是一样,生下来软绵绵的一团,妾身很欢乐,但是老爷却感觉他不及那庶子,志哥一个嫡子,竟然在庶子暗影下活了这么多年,妾身也是一样,每天早晨都会想到那庶子的模样,想要忘记恰好记得那么清楚。
管事婆子带着春枝进了门,春枝看了一眼地上的郑大太太,被郑大太太凶恶的模样,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老爷感觉那庶子像郑氏先祖,郑氏后辈终究摆脱了孱羸的模样,将来或许能在军中有所建立,您对劲洋洋说那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妾身是甚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