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船正行间,离月华山已是不敷三百里。此时即便是凡俗也可在目光所及之处瞥见这尊庞然大物。
于禁闻言也是知名火起,微怒道:“宁道冲,我抚心自问自迎你至此统统都做足了礼数,可你口气咄咄逼人,是何事理?这可不是为客之道。”
旬日前的仙剑院内,一名玄修之士手持一面紫金抹云镜端立在仙剑殿内世人之间。右手催动真玄在镜上一抹,镜中立时便现出三道人影来。
宁道冲本想着再另找话题将此事委宛说出,但既然已被月华宫主点破,宁道冲也不必再故左而言他。说道:“此事不消分辩,只需请聂远出面,统统便知分晓。”
那弟子领了法旨,道一声诺便回身要走。不可几步便被隐在暗处的聂老拦下。聂老道:“聂远早在多日前就已出门下山历练去了。”
听闻宁姓修士话语,于禁面上先是一怔。宁姓修士明显话中语气不善,莫非是为来者不善?
见到八人拔剑,白发青年立时肝火中生。正欲放出灵压,倒是被紫衣修士伸手拦下。紫衣修士微微一笑,说道:“宁师兄莫急,此八人并非是来阻路。而是为迎宾所来。八人来迎恰是月华宫迎宾之礼,名为‘八真指路’!”
此言也是平常,谁料宁道冲听闻此言却如同星星之火赶上稻草普通,一发不成清算。宁道冲眼中赤色一闪,大喊道:“果不其然,恰是那小贼暗下的毒手!”
此次来迎的是司法殿殿主,若来的是月华宫宫主,那便是月华山最重的迎宾之礼了。在凡界能受得起的也不过两手之数了。
“此次来的四人,又是甚么说法?”宁姓修士随便的瞟了一眼来至船前的四名修士,向紫衣修士问道。
听闻紫衣修士之言,白发青年修士轻视的笑道:“迎宾?如果在得知我来意以后,恐怕就该改成送丧了吧!”
紫衣修士本欲再说些甚么,忽的被灵压压来。也知这是白发青年的警告,便将欲说之言收回腹中。
随后,先前两名一大一小两修士再与老者对峙半晌后,二十修士也如同先前那五人普通扔向老者一件物事。随后也接过一块木牌进入矿山。
殿内世人皆是阴沉着一张脸,一名白发修士将金镜一把夺过。这白发修士真玄催动后,紫镜中再次呈现三人的身影。
进入阵法以后,巨船的遁速也垂垂慢下来。邻近月华山前,船上世人才发觉山前正有一人负手而立,双眼微眯,正打量着来人。
听到于禁怒言,宁道冲好不轻易敛起的肝火立时发作,面色也立时阴沉下来。宁道冲双目微眯道:“我此次本就不是为做客而来。”
此修呈现后,宁道冲的面色才又和缓一些。收敛肝火对长须修士揖手道:“仙剑院宁道冲见过月华宫主。”
这白衣青年修士恰是仙剑院死去的那名守关修士的亲弟弟。就在旬日前,此修仍在闭关,直到得闻兄长死讯后,此人方才弃了修行,破关而出,领了掌门法旨就踏船而来。
怀着不安的表情,月华宫主寻下一名弟子去找聂远。
对于白发青年修士的话语,紫衣修士唯有苦笑报之。
世人皆是觉得于禁此次前来乃是因私交而来,在场的真修之士或许不知,但玄修所活光阴悠长,倒是晓得于禁与宁姓修士暮年乃是存亡之交。
紫衣修士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是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