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苍陵摇首回绝了:“王斌是至心或是冒充尚不得而知,我不能拿仇人冒险。总而言之,这事若成也是功德一桩,如果不成,你……记得先行带仇人分开。”
晏苍陵看了乐梓由一眼,将眉头高高挑起:“你竟下如此大的赌注。你究竟承了兵部尚书甚么大恩,连身家性命同万贯家财都能赌在我这一素不了解之人上,你也不怕本王操纵你。”
哐啷一声,手里的茶盖回声摔落,在案上旋了几圈方嗡嗡停下,晏苍陵一双眼中溢满了怔愕,他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当年的那句句规语,那些话同本日听到的话是何其类似!
“你不想操纵他,但你可曾想过,他操纵你?”
“好端端折腾那么多,再者,你还未确信你仇人的身份,如此大费周章何为,倒不如直接让王斌去认仇人,若仇人真是兵部尚书之子,你再脱手不迟。”
“一名公子?”
“是,”王斌恭敬有礼隧道,“草民虽势单力薄,但还望能救济兵部尚书一家。”
这话又将统统打回了原点,王斌滞了一滞,仿佛有些急了,他将头抬了起来,直视晏苍陵,一字一句如根根细针射入晏苍陵心间:“王爷本日肯相见草民,定是沉思熟虑好久,阐发了此中利弊,既然如此,王爷何故拐弯抹角,无妨开门见山,将话一一点明,是助或是不助。”
王斌恭然站起,对着晏苍陵深鞠一躬,不卑不亢隧道:“草民只是一介布衣,纵使力量再大,毕竟抵不过官家之势,但如有王爷互助,那便大大分歧。王爷既肯再次相见,定是有所考虑,草民不敢放太大话,但敢说草民本日定可压服王爷互助。”当下,他便义正言辞,说了一大番事理,听得晏苍陵有些昏昏欲睡,幸而强撑了眼皮,不然定让乐梓由笑话了去。
“嗨,”王斌撇嘴摇手道,“王爷有所不知,都城那些个官,多数是吃白饭的。派人来抓我们,既耗时又伤力,他们可不会做。再者,因我们恐怕惹事,劫的都是浅显商贩,不敢劫官家之人,如此一来,官府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乐麒同他相干,他给乐麒之事出主张甚是在理,但嬷嬷同流言之事,倒是关乎你可否在乱世中安于一地的大事,平端无端,他为何要如此助你。你可曾想过,他会害你,或是操纵你对于他的仇敌。”
“我……”晏苍陵顿时语塞,很久,方苦笑道,“我确切曾动过操纵他的心,但每当我产生这动机时,便被我止住了。我靠近他,一来是想瞧瞧他究竟懂很多少,根柢有多深,二来,是我确切赏识他,愿引他为厚交,而非买卖火伴。我察看了数日,发觉他才情非常,且知情达理,非论是对乐麒对调|教嬷嬷,或是应对这阵子来的流言,都非常有分寸同观点,洞察力也极其惊人,有些诸如流言之事,连我都细想不到。他便好似一座矿藏,越往深挖,越能发明无穷的宝藏。他虽身残体弱,但内里的城府却不逊于我,若为友,则幸,若为敌,大不幸。但我却不想操纵同拉拢他,他这般才情之人,当是受人敬佩而非屈于人下者。”
晏苍陵被他这般冲的语气给愣住了,顿了半晌,倏尔哈哈大笑,指着王斌的点了点: “敢用如此语气同本王说话,你倒是第一人,但本王此前曾说过,本王如果互助,那是端着脑袋去的,本王为何要如此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