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打趣之言,熟料晏苍陵闻言后,身子怔了三怔,对着那一碗香味芬芳的浓茶,倒是怎生都喝不下去了。
“是,”王斌将唇一抿,鲜明抬首直视晏苍陵,“不知王爷可曾听闻兵部尚书举家被放逐之事。”不待晏苍陵接话,他便续道,“草民在多年前得承尚书大人之恩,一向念念不忘,以期能有一日报其恩德,可惜尚书大报酬人廉洁,不肯收受草民送去的粗鄙之物,亦不肯见草民,乃最多年来草民此愿未了。而数月前尚书大人却忽而被查出贪污纳贿,放逐苦寒之地。草民听闻后如遭雷击,尚书大人公道不阿,夙来不肯同小报酬伍,两袖清风,其高节之义在我们百姓中广为传播,因此草民必定他定是被小人所害。但可叹草民一人势单力薄,想救下尚书大人一家还恩,却无可行之路,故而几经波折,探听到王爷您大仁大义,爱民如子,亦在朝廷上说得上话,因此便提着脑袋来寻您,祈求您能替尚书大人鸣冤。”说罢,站起家一揖到地,恭敬之色溢于言表。
可惜好景不长,因多年来郁结于心,双亲同他相聚不过几年,他们便一病不起,接踵离世。晏王之位,便落至了他的手里。
“一来,是他同你的境遇有大同小异之处。二来,兵部尚书刚正不阿,在朝多年,手中有很多的干系在,若你能救下他,那事难道轻易很多。”
“你问我,我问何人。”晏苍陵犹是没有饮上一口,将茶盏放下,神采飘忽,“我乃至暗里分开芳城,前去都城去寻,却还是没有动静。”
晏苍陵方想婉拒,但转念一想,出外看看也好,闷在府内也怪是难受,便应道:“也好,走罢。”
“这……这……”王斌的话便给哽在了喉头,续不下去了。一张脸上青红订交,总想着从嘴里憋出几句诸如国度大义的回嘴之言,但这话到嘴边,却不知怎地都没法吐出只言片语。
乐梓由的话让晏苍陵沉着了下来,他缓缓坐下,单手撑着本身的额头歉道:“抱愧。”
“几年前我看过你所绘制的画卷,此人确切仙颜惊如天人,如此面貌,出身不俗,又是京中人士,论该当是极易寻着方是,怎会多年都杳无消息?“
“王斌?文武双全方为斌,本王听闻你倒是一介贩子,谈何为斌。”晏苍陵并未唤人起家,反而玩味地问道。王斌进府的空地,他听乐梓由不住地赞叹王斌之能,一时风趣,便起了刁难之心。
“不错,是产生了一件事,你想不到的事。”乐梓由淡淡一笑,将茶盏放下,以指叩击茶几,在规律的敲打声中朗朗出口,“都城有一户富朱紫家,名姓王,当年似受过兵部尚书的恩德,对其一家是感激涕零,恨不得日日能衔环结草以报恩德。你说,兵部尚书出了这档子事,他们王家会如何。”
“呵,”晏苍陵嘲笑一声将茶盏放下,直直对上乐梓由促狭的眼:“兵部尚书乃是我所见之人中可贵的朴重之辈,若他真会贪污纳贿,呵,我无妨放大话说,这太阳都可从西边升起。”
“如果第二者,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