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其康被安天仁惊得心惊肉跳,恐怕本身的不轨之心被天子发明,当即咬牙下跪,接连叩首:“皇上!您乃天之宠儿,对世事皆能明察秋毫,微臣纵使有一百个胆量也不敢欺瞒您啊!这封手札,许是微臣错看,一时手误拿错,但反诗绝无作假,请您明察!微臣多年来,身受皇恩,又岂会生出谋逆之心,相反,季崇德放逐千里,同亲人分离,如果故意为之何事,亦是大有能够。”这话,是用心说季崇德有谋逆的动机了。
傅于世冷哼一声,拂袖便替安天仁道:“还愣着何为!还不速速拿下背叛的西平王!”
最后一声落时,吴其康目瞪口呆,怔愕于当场,一句话都没法言说。
这前后两封信的内容孑然相反!
此言一出,百官皆低头接耳私语起来。固然如同傅于世所言,如果能如此等闲被人发明此中规律,写反诗之人,要么痴顽,要么是不怕死了。
又是一道惊雷劈出世民气间,固然,如果当事之人不在场上,吴其康便可随便玷辱那人,不必担忧那人喊冤诉屈,将事情本相窜改。
“嗯?”安天仁向王恩益递上一眼,看他点头后,方将手往信封内摸索,又抽出了一张纸。蹙起眉头将其缓缓展开,粗心地高低浏览了一遍,看罢后,目光顺着纸张上沿溜了吴其康一眼,将纸张丢给张公公,指着道,“念!”
“胡说八道!他若真有此心计,为何却不伴同我上京,反而唤人来将其劫走!”吴其康梗着脖子斥道。本觉得胜券在握,能将傅于世驳得无话可说,不想傅于世轻飘飘的一句丢来,又让局势窜改。
是了,张公公方才从安天仁手中接过手札时,是背对着世人的,如果故意脱手脚,此时现在便可做到!
他脑中一片混乱,狐疑之性闪现,将统统人溜了一圈,便将目标安排了张公公身上。
不是,公公念出的并非当日他所见到的那一份手札!本来他所见的手札,上头明显白白写着季崇德同别人策划暴动之事,而这一份,倒是一封简朴的心挂朝廷之信,不,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日记,内里字字句句皆透暴露对天子忠心不二的真情实意,听得安天仁冲动得几近热泪盈眶。
“好你个吴其康,竟拿如此假证来乱来朕!该当何罪!”
情急之刻,竟连礼节都忘了,吴其康奋力挣扎,面上交叉着仇恨同怒意:“皇上,此反诗乃季崇德亲笔所写,同微臣无关!皇上您如果不信此诗乃季崇德亲笔所写,大可派人将他所著文书的笔迹对比一番。” 安天仁顿了一瞬,派人去找来季崇德留下的文书,对比后确信这反诗确切是季崇德亲笔所写。
但安天仁怒意未消,一看到诗上的“西平王反”四个刺目大字,鲜明便拍着扶手站起,怒指吴其康,“那这西平王反你作何解释!”
“相反,‘西平王反’四字,从首联第一字,颔联第二字,颈联第三字而出,虽呈有必然的规律,但若不至细心看,便难发觉。至于第四字,也许是为了利诱别人,不被人发明此中规律,是以尾联的‘反’字杵在第三字,而非第四字。皇上,微臣所说的但是在理?”傅于世反身折向安天仁,淡然一笑间便拉回了安天仁的神智。
傅于世毫不在乎吴其康身上抖出的低气压,火上浇油道:“西平王,敢问您是因何事而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