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紧,红豆水晶糕被人硬生生地拽走了,绮云落了个空,用力展开惺忪的睡眼,面前一张年青俊朗的脸正对着她,紧着眉头,剑眉下一双灿如寒星的双眸,正不悦地瞪着她。
绮云迷含混糊地看着他,肚子仿佛饿得更加短长了,径直问道:“你是谁?”
冯绮云腰膝酸痛怠倦不堪地走入山洞,眨了眨眼睛,渐渐适应了山洞内暗淡的光芒。洞中的石桌石凳上的灰尘似被人打扫过了,角落里堆着些干的茅草,还算清爽洁净。她欣喜好畅地躺下,鼻端闻着干草的味道,渐渐进入了梦境。
现在,他们不晓得前面的路是那么的盘曲惊险,几近让他们没法接受,由此也窜改了他们的平生。
见他见风使舵,识时务者为豪杰,看来此人还不笨。绮云喜好和聪明人相处,再看那少年眼神清澈如水,举手投足极有气度,便故意交友他。
在建康时,她经常听人讲起,畴昔中原富庶繁华。但是自永嘉之乱后,五胡乱华,北方战乱不息,中原的繁华泯没,汉人大量南下,史称衣冠南渡。绮云一起上见民生凋敝,到处废墟,十室九空,汉人更是寥寥无几,方知所言不虚。
夜色喧闹,只要山间春虫唧唧,浅浅的月色射进山洞一线,笼在他们身上,统统是那么的宁静平和。但是,他们不晓得一场雷霆万钧的风波剧变正等着他们。
“你……”那少年被绮云问得一愣,有些气结凝噎:“不管如何说,总该有个先来后到。我先来,这个山洞理应我是仆人。”
那少年听绮云这么说,脸不再板着,对她露齿一笑:“如此说来,倒是鄙人的不是了。退一步海阔天空,谁是洞主,我们也不必辩论了。归正这个洞还算宽广,多一个也未几,少一个也很多。你孤身一人,也是为了赶路,在此安息的吗?”
绮云问及他要前去那边,他提及本身在关中游历了一番,正筹算分开关中,东渡黄河。绮云不由心中暗喜,她和他恰好同路,路上有他作伴,倒也多一个照顾。
绮云点点头,俄然间心中有些痛恨父母,为甚么给本身取这么个名字,仿佛必定她身为质女,小小年纪就要阔别故乡,流落无依。转了转念,她又给本身打气,只要分开关中,一起东行,很快就能回到龙城,结束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十年前,她和他相遇,他们得当少年,韶华恰好。
天气逐步暗下来了,冯绮云取出怀中的舆图,辨清方位今后,朝着山间巷子走去。随晋军从建康进发关中之时,她特地留意过出入关中的线路,晓得在不远处的山谷中有一个山洞能够居住过夜。
“绮云,天上斑斓的云彩?”佛狸见了她光辉的笑容,有半晌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