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见了羊羹,有些欣喜,双手接过,口中说道:“感谢殿下。”
“你手指方才被针刺破了,要不要紧?”赫连定体贴肠问道。
赫连定手指悄悄抚摩着衣袖那朵精美的琅花,心中出现非常的波纹。接着,他把本身带来的羊羹递给绮云,“绮云辛苦了,看你晚膳还没有吃。我带了你最喜好吃的羊羹来,这是特地请毛修之做的,你乘热吃了吧!”
“为甚么,你老是对我这么客气?”赫连定有些失落。
赫连定迈进暖香殿时,只见她正忙的不亦乐乎。不由停了脚步,冷静地看着她。她纤细的腰微微弯着,姿式轻灵。细雨蒙蒙,打在她的发上身上,像洒了一层精密的珍珠。
赫连定见她吃完,另有些意犹未尽,不由笑道:“你一贯挑食,却最爱那毛修之做的南边菜,可见真是人间甘旨。现在我也晓得,江南本来真的是物产敷裕,人杰地灵。”
他接过她递来的衣裳,随便一瞥,神采一滞,随即说道:“琅花。”他的手指抚着那袖口破坏处绣的白花。那件袍子看起来,仿佛更加完美了。
“我在他家住过几年,晓得一些他们的平常糊口气象。”绮云拿起手中的衣物,递给他,“这个好了……”
“天下竟有如许的人!”赫连定不成置信道。
赫连定回想了一下,“那日,我在行军途中,的确见到过一个丫环。她说是郡主身边的人,身穿绿衣的,不知是不是她?”
“我晓得,你们夏国皇宫的用品无一不精彩绝伦,但一箪一瓢一丝一布,皆来之不易。这件外袍只是挑了些丝线,能够补好的。”
绮云抱愧地说道:“对不起。”
绮云把最后一株花枝弄妥了,待要回身之时,却不料衣摆被花枝挂住。她微蹙秀眉,悄悄扯着衣摆。
他的心中涌动着陌生的情感,有些不安有些烦躁,不由开口说道:“绮云,不要华侈时候了。补缀过的衣衫,我是不会穿的。”
“我顺手绣的花腔罢了,你如何晓得是琅花?”绮云找不到花腔,便想着本技艺臂上镶嵌的白玉花腔绣的。
赫连定坐在她劈面,神采有些悲戚道:“实在,我也没有见过我的娘亲。传闻是生下我不久,娘亲就归天了。父皇对我说,我娘亲是世上最斑斓最聪明的女子。可惜……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
“你的娘亲?如何我在这里很多日子,也没有见过她?”绮云放下衣衫,和声问道。
暖香殿内华灯初上,绮云就着灯光,谨慎翼翼地补缀着衣衫,长睫低垂,微微颤抖。素色的宫装穿在她的身上赛过华服霓裳。
如许的行动,绮云本是偶然的,却吸引着他忍不住走畴昔,情不自禁地怔怔的看着她。
赫连定遗憾的悄悄点头道:“眼下,我也不晓得她去那里了。我只记得,我命太子的部属押着她,送到俘虏营去了。”
绮云催促他,“晓得了,下次再来,你就等着一个欣喜吧。”绮云的眼脉脉如一汪春水般瞧着他,对他来讲已经是欣喜了。另有更大的欣喜,不知是甚么?赫连定展转反侧想了一夜,心中尽是瞻仰。
午间下了一场细雨。暖香殿的天井里,种了一株垂丝海棠花,粉色的花开得鲜艳而不俗。花香很淡,但只要静下心来,隐跃之间就会闻到一种沉默心香的味道,热烈而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