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一贯聪明,如何当时就被骗了?” 拓跋焘伸手揽住绮云的肩头,低声笑问。
绮云双眸微红,涌起泪意,脸上倒是笑着,“佛狸,别说了,是我不好。我信你,方才是和你打趣来着。”
“本来你内心早就有我了,想着云清的身份离我更近,你才不肯实话奉告我,对么?”拓跋焘的嘴角溢出悄悄暖暖的笑,低低地说道:“傻瓜,你不晓得早在长安城,你为我挡下王镇恶的鞭子的时候,只怕当时,我内心就有你了。你那么荏弱,却面对着凶神恶煞的王将军毫无惧色,像一只在风中高傲的麋鹿,让我移不开眼睛。”
拓跋焘眼中暴露对劲的笑意,想起那晚的事情,笑道:“要说,你那晚吹的笛音真是不错,恰你吹的又是《凯风》,就让我更确信一分你就是绮云。直到我王婶给你评脉,对我说你是女儿身,更坐实了你就是绮云。以是,我才要那样试你一试的。”
在竹屋前的院子里,拓跋焘和绮云并躺在竹椅上。两人紧紧挨着,没有间隙。绮云的头放在他坚固的臂弯里,选了一个最舒畅的姿式,仰看着夜空的星斗。月光如水洒落,流淌在二人身上,轻缓和顺。
“你放心,如果云儿和我一起回到平城,她们也一样会对你好的。”
“你那是恩仇清楚,气度开阔,是真脾气。云儿,不管你如何说,归正我拓跋焘这辈子就赖上你了。”拓跋焘坐起家来,双臂环着绮云,低低笑道。
绮云见势不妙,忙转了话题,“佛狸,我记得我们在长安临别的早晨,你唱的歌真好听。没想到你成日在顿时骑射,却也精通汉学。”
“你别,你还是去赖贺思凝蜜斯吧。”绮云笑着要挣开他的度量。
“和你说了实话,谁晓得你会如何看我。如果因为男女之防,你和我更加生分了呢?”绮云白了他一眼。
“佛狸,你敢说,你没有骗过我么?”绮云坐起家来,眼瞅着他,似嗔似恼。
“德才兼备,和顺贤淑?” 绮云自嘲道,“佛狸,我恐怕要令你绝望了。我是谁对我好,我便对他好上十倍百倍。如果谁要获咎了我,哼,我也十倍百倍地偿还于他。我是睚眦必报的吝啬之人,称不上你说的德才兼备,和顺贤淑。要如许的,你还是另寻别人吧。”
“你的王婶,她人真好!”绮云叹道。
“好了,好了。求你别……”绮云最怕呵痒,一面尖叫着躲着他的手,一面笑得身子颤抖,气喘吁吁,哀声求道,“佛狸,我再也不敢了。你,你饶了云儿吧。”
他的头缓缓地靠近,抵在她的额头上,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庞,二人的呼吸融会着。绮云一动不敢动,心若擂鼓般的狂跳着。目光移至她的唇,他低头渐渐地靠近,轻柔地吻上了她软如花瓣的樱唇。绮云一阵天旋地转,炙热且干净的气味铺天盖地覆下来……
“她膝下无子,从我记事起,她和窦乳母一样,都待我如亲生儿子普通。”
皎皎天月明,弈弈河宿烂。
“刚刚才说好,你又来了。云儿,此次看我如何罚你。”说着,拓跋焘欺身上前,作势在她的胳肢窝里呵痒。
他说得当真,绮云动容不已。
七夕节,星空如海,夜凉如水。四周虫声唧唧,流水潺潺,点点萤火飞舞,和天空的点点繁星相映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