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光辉薄如蝉翼,裹挟住净墨的天空。
“好吧,那我就教你另一首曲子。”绮云见他说得当真,眼中收了戏谑之意,神采转为凝重,持续唱道:
“嗯。”绮云高兴地点了点头,低头看到拓跋焘的衣服有些脏,乃至有些刮痕,想要将它换下。拓跋焘却拉住她的手,“我另有东西要送给你。”
“甚么好东西,这么奥秘?”绮云手捧雏菊,猎奇地问道。
两只彩蝶在竹屋内高低翻飞了好一会儿,绮云才恋恋不舍地翻开竹门。彩蝶也似不舍地盘旋飞舞了好一阵,从安闲容地向远处扑去。
绮云上前挽了他的胳膊,阿谀道:“你给我的礼品,我都很喜好。你的打猎技艺是越来越高超了,明天的收成很丰富。我们的米面快没有了,不如我们拿了一些猎物,和张大婶他们换些米和面吧?”
拓跋焘与绮云相视一笑,柔情在眉间流转,默契仿佛与生俱来。
拓跋焘从山中打了些野鸭山鸡,手捧了一束各色雏菊,回到竹屋。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六合合,乃敢与君绝。
拓跋焘手持横笛,“梅花一弄戏风高,薄袄轻罗安闲飘。半点害羞遮绿叶,三分暗喜映红袍。”
轻风缓缓,绮云清颜白衫,青丝超脱;拓跋焘手执长笛,衣袂翩翩,两人联袂一同登上千尺崖顶,并肩而立,极目远眺。
“就晓得你爱这些花呀蝶啊的,又是小鸡小兔甚么的。我的云儿,还没有长大。”拓跋焘跟过来,密切地轻刮了下绮云的鼻梁。
过了好久,落日温婉地褪去,天涯悬着一轮皓月,乌黑色的清辉缓缓流淌。拓跋焘和绮云的双眸穿过喧闹的昏黄月色,踏过满地的繁花,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纤长。
一曲结束,拓跋焘悄悄地放下竹笛,舒缓的反响洒满整片山谷,裙摆空舞溢满情思。
绮云一曲吟罢,轻声笑道:“如果有一天,你若弃我而去。我也不会牵绊着你,我就潇萧洒洒地吹奏这首曲子,给你送行。”
耳边的清风缓缓轻唱,洁白的月光似空中白练,透太轻柔的云朵洒下道道银光。渐渐地,云朵似又渗进熔化的月光当中,变得通体透亮。从天空洒下来那一抹清辉,映照在扶疏的枝叶中,化成片片班驳的剪影。俄而,月光冬眠在高崖顶上,倐地又回旋而下,消逝在悠远的山谷里,映照着谷中的统统如梦如幻。
绮云握着拓跋焘的手,柔声道:“佛狸,你真是天生聪敏,这么快就学会了这首曲子,吹得真好。我另有两首曲子,一首叫《长相知》,另一首叫《有所思》,你情愿学那一首?”说罢,低吟浅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