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忙道:“河南王已被人暗害,皇上倒是没有贼人敢暗害他。只是,皇上南征刘宋返来,旧疾复发,龙体不佳,让人忧心哪!老臣临走之时,特地扣问过太医,就算皇上好好的保养,恐怕也只能拖上……半年的光阴了。”
绮云走在回竹屋的山路,发觉与常日分歧。四周静悄悄的,不再有鸟鸣声,远远见披甲卫兵把竹屋给围了。绮云心中一凛,细看之下,见他们是大魏泰平王府的卫兵,心中才暗松了口气。
崔浩连连叩首,颤声禀道:“但是,黄龙国事我大魏的敌国啊!几年前,皇上曾经派使臣出使黄龙国,企图两国修好,但是那小小的黄龙国竟然不把大魏放在眼里,他们国主冯跋竟然把使臣热诚一番,并投入监狱。
拓跋焘想起她对本身说过,“如果如有一天,你弃我而去,我就吹奏这首曲子给你送行。”想到此处,心如刀割生生的疼。
念及此处,拓跋焘脸上一片水泽,不知是雨水还是其他,恍惚了他的双眼。
她终是不忍心指责痛恨我。云儿聪明聪明,天然晓得我心中的百般无法,万般不舍。只是,从今今后,她再也不属于我了吗?今后,再见便是陌路,我和她终是情深缘浅吗?
笛音曲子中的“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还未吹奏,却不想笛音忽一转,由哀怨哀痛的曲调转为缠绵委宛的。拓跋焘不消谛听,便也晓得绮云那首《有所思》尚未吹完,却转成了缠绵悱恻的《长相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像贺思凝那样的女子才气配得上他,她的良家出身和贤淑风致能帮手他复兴大魏,一统天下。但是本身舍得拓跋焘弃本身而去吗?如若不舍,能持续留拓跋焘在本身身边吗?那也是……千万不成的。
来人竟是司徒白马公崔浩,只闻声崔浩说道:“老臣给殿下存候,老臣来晚了。那日传闻殿下在嵩县一带落空踪迹,皇上大怒,怒斥袁公公。派老臣前来查探,几经寻访,才找到这里。殿下若无恙,现就起驾,随老臣回京吧。”
“本来殿下是因为此事,分开河南王府而涉险的。”崔浩问道,“那老臣叨教殿下,您意属谁呢?不知殿下看中大魏的哪一家女儿?”
笛音轻扬凄清,脉脉一线,不断如缕。
“嘭”的一声,拓跋焘跌坐在椅上。过了半晌,听他颤声问道:“父皇……他竟然旧疾复发?在洛阳时,我听到袁公公对四皇叔说,父皇的龙体安康得很。”
拓跋焘长叹一声道:“崔司徒,走吧。”
一个盘桓在屋内,一个悄立在窗外。双眸视不见,心中两牵绊。
半天,听到拓跋焘晦涩地说道:“好吧,崔司徒,本王随你归去,你在内里等待吧。我等绮云返来,和她告别以后,马上出发回平城便是……”
绮云悄悄立在窗后,心中柔肠百转,阵阵酸痛袭来。不知不觉,脸上濡湿一片,泪如雨下。
昔日二人在潭水边一起用黏土制作陶罐的景象,历历在目。他的话,绮云听在耳中,泪意更是澎湃而来,难以矜持。
崔浩终忍不住,出去安慰道:“殿下,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早点出发吧。目睹山中风云变幻,天气仿佛要下雨了。恐怕山路崎岖,行走不便。”
拓跋焘朗声应道:“崔司徒,现在大魏拓跋氏皇室大厦将倾。临危受命,匡扶大魏,本王身为皇宗子,义不容辞!只是……此次回平城,本王要带上绮云,和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