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运手抚柳须,道:“郡主过分自谦了,呵呵。我的曾叔祖谢安也曾问太小时候的祖父和祖姑母,《诗经》当中最喜好哪一篇。祖父答的是《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而祖姑母答的就是‘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以是,我才说你和她情意相通。”
小绮云跟了谢灵运出了门,义隆目送他们拜别,不由心内有几分空寂和寥落。绮云走至园门,踯躅了一会,回转过身来,走近义隆跟前,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义隆哥哥,我去了给你带些好吃和好玩的。明日,我再来和你一起看书,好不好?”
“如何?三公子不欢迎谢某?那我走了。”谢灵运作势欲转成分开。
谢灵运说道:“谢某也不是来叨扰三公子的,我是来找灼华郡主的。义真和郡主也算是我们的小文友。今儿,我们几个筹算请义真和郡主一起,夜游秦淮河。但方才只见了义真前来,他说郡主在三公子这里,我就特地过来,来请郡主了。”
义隆边给他让座,边问道:“明天,康乐公如何好兴趣,到义隆这里来?”
小绮云见谢灵运夸奖义隆,暗自为他欢畅,对义隆展颜一笑。谢灵运喝了一口茶,“和你们聊了这么多的话,谢某非常欢畅。天气已晚,谢某也该告别了。哦,谢某差点忘了,我是前来请郡主一起去赏灯的。义真对我们说,他请不动郡主,便求了谢某前来相邀。郡主,给不给我这个脸面?”
义真忙道:“云儿,你别这么说,还是真脾气好些。厥后,我也经常与义隆来往,发明他看似宽仁让步,对谁都彬彬有礼,实则胸有韬略。但那般的哑忍责备,我是做不来的。不管这么说,他比坐在阿谁位置上的人,实在是好太多了。”
绮云晓得皇子之间心有隔阂,兄弟阋墙的例子史上实在太多,何况刘氏三兄弟各有好处,恐怕是谁也不平谁,本身这个和事佬也太难做了,因而也不管他们的闲事,只是笑道:“义真,说好了,你下次必然要带我们夜游秦淮河,也让吟雪见地一下江南的人才风骚。”
义真看了眼吟雪,亲热地笑道:“云儿的mm,也是我们的高朋,那天然是怠慢不得的。不然,云儿还会像之前那样,打抱不平,拂袖而去了。”
谢灵运笑道:“郡主答得很好。‘吉甫作颂,穆如清风’,这首诗是周人旧臣尹吉甫忧心鼎祚的咏叹。郡主最喜好这首,可见心中有化养万物之清德啊。这也是我祖姑母最喜好的诗句。没想到,郡主小小年纪,与我的祖姑母倒是情意相通。”谢灵运啧啧奖饰。
谢灵运闻言,几次点头:“三公子,年纪悄悄却聪敏好学,将来前程不成限量。”
义隆晓得她的心机,胸中一热,笑道,“云儿mm,你去吧,别让义真他们等待太久了。我另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和你们一起去玩了。”
绮云晓得他的祖姑母是江南女中第一名流谢道韫,女子中的豪杰。世人赞她风味高迈,雅人深致,有咏絮之才。她见谢灵运把她和谢道韫相提并论,有些惶恐地推让道:“康乐公讽刺了,绮云只是随口一答罢了。贵祖姑母识知夺目,辩才无双。绮云短见薄识,把我和她相提并论,绮云真是要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