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符请她入了座,让人上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并沽了一碗酒,亲身端给她。绮云接了,笑着请他入坐,两人还似小时候普通随便。
痞赖松弛的笑容重又挂在义符的脸上,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之前,父亲骂我只会玩闹吃苦,我既然坐了这个位子,朕就做一个天下最会玩乐的天子,古今第一人,看谁还能管朕!天子这个谋生,真是舒畅万分,想干甚么就干甚么。难怪有那么多人就算是脑袋挂在裤腰上,也要坐这个位子。”
绮云浅呷了一口,笑问:“我是不是要像别人一样,须付银子给皇上?”
“如果真找来绿绮,让我奏一首曲,我就谅解你。”绮云冷僻的脸上绽放了如花笑容。刘义符看着她的笑靥,点头道:“一言为定,君无戏言。”
“这里是酒坊,没有甚么天子主子的。没有银子,就给我这个。”义符趁她不重视,一把夺了她手里的玉。
“我喜好你叫我义符哥哥,再叫一声。”义符把玉拽在手中,涎着脸笑道。
“甚么好东西,当作宝贝似的,我府库里多的是。”说着高低抛着那玉,逗弄着绮云。绮云抢上前来,义符侧身避过,白玉从义符的手中滑下。眼看玉要掉落在地,绮云内心一急,甩出长绫,裹住了那块白玉,拿在手心细细察看一番,见无缺无恙方谨慎翼翼地放入囊中。对着义符冷着俏脸,再也不看他一眼。
绮云听到“绿绮”二字,怦然心动,眼睛亮了亮,对着义符道:“这绿绮是世上四大名琴之一,是当年司马相如弹奏《凤求凰》曲子的名琴,分歧凡响。皇上手里真的有这把琴吗?”
“义符哥哥。”绮云见状,气得叫唤出声,君臣之礼全数抛之脑后。
“那是天然,哪有喝酒不给钱的?何况,我这里的酒也是不一样的。有几小我能让天子亲身给她倒酒的?酒钱二两银子,拿来吧……”义符伸脱手掌,伸到她的鼻子底下。
义符看她有些呆,对劲地斜睨着她,“世上没有一个天子会这一手吧?就是义真、义隆他们也不会。他们每天只会和一群文人在一起,故作风雅,假酸捏醋的。哪像我如许想干甚么就干甚么,活得这么尽情畅快。”
刘义符答道:“我现在还没有,但保不定皇家府库里没有。朕富有四海,甚么好东西不在皇室?传说绿绮通体玄色,模糊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因此得名‘绿绮’。琴内有铭文‘桐梓合精’。 明儿,我就让人到府库里给你找去。”
说罢,他挥了挥手,舌头也有些不清楚道:“说那些不快的陈年旧事做甚么?不现在朝有酒目前醉。绮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