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此言，绮云打了一个寒噤，拓跋焘回顾柔声问道：“云儿，你冷么？”
墨川看着绮云，推让道：“主张是她出的。她传闻柔然主将是三年前在并州相遇见过的胡人，以是打扮一番，奏响琴曲，目标是引出于陟斤。我只是传输内力给她，曲震全军，出了些微薄之力。皇上要谢，就犒赏云清吧。”
拓跋焘点头道：“北极星指向正北，是统统星斗的中间。贤人云：为政以德，比方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拓跋焘踌躇了一瞬道：“云清，陪我去逛逛，好吗？”
立在她的身后，拓跋焘忽道：“这天下事天下人的天下，你是我的天下。我出世于皇家，没法挑选，我拓跋焘此生，定不负天下不负卿！待这天下大定，我便和你联袂天涯。绮云，你可等我？”一字一句满含情义和痛苦，跟着夜风送入她的耳中。
墨川思考了半晌，道：“柔然大檀可汗必不甘心失利，仗恃他的兵多将广，必然会卷土重来。请等春季田里的庄稼收割今后，皇上调派雄师分兵两路，从东、西两个方向同时并进，加以讨伐便可。”拓跋焘听了，点头称是。
拓跋焘缓缓说道：“回到平城后，守在父皇的病榻前，他给我说道，拓跋氏的先人什翼犍当年髦在襁褓当中，就面对血腥事情，他的母亲把他藏在裙裾当中，才逃过灾害。成年后，他历尽千辛创建了代国，到头来被前秦苻坚所灭。再厥后，我的祖父拓跋珪孤身一人艰巨复国，打败四方劲敌，创建大魏。这统统支出了无数先人的鲜血，现在他们升天，化作了天上的颗颗繁星，在夜空中俯瞰着这片大地，核阅着拓跋氏后嗣的作为。以是，作为拓跋氏子孙的我，一丝一毫也不敢懒惰。”说罢，对绮云悄悄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绮云在一旁嘀咕道：“狼鸣谷。匈奴族以狼为图腾，这个名字倒也贴切。估计谷中养了很多狼。”
绮云冷静地听着，指着星空说道：“这些星斗，很多我都不熟谙，只熟谙北斗七星和那颗最亮的北极星。”
拓跋焘顿了顿，问道：“宫主多次来回于大魏和夏国之间，现在夏国有何动静？我大魏固然占有天时，但是四周都是劲敌。对于柔然和夏国，不知宫主有何高见？”
绮云内心转了转，爽快地开口道：“我想要在平城风景最好的怡人之地，开一家南边菜馆。”
拓跋焘转首对绮云亲和隧道：“此次云公子前来助阵，引出他们的统帅，被我射杀。柔然马队大败，是朕即位以来的第一次败仗，这一仗对朕意义不凡。云公子，你功不成没，你想要甚么夸奖，固然开口。”
“要甚么夸奖？云清，你直说吧。”墨川也鼓励道。
绮云点点头，跟在他的前面。两人离了营帐，来到草原深处，回顾望营帐的火光悠远而暗淡，天上繁星点点，似水晶嵌在玄色的绒布。
“这倒让朕想起了，客岁在洛阳，朕的四皇叔河南王被刺客一剑毙命，脱手狠辣，让民气惊。”拓跋焘低头沉吟道。
绮云脚步一滞，没有转头，幽幽地回道：“皇上是中原天下人的君王，若将誓词说得那么美，岂不是成为相互的拘束？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云淡风轻，无牵无挂。”说罢，缓缓拜别，只留下一抹纤巧的背影，在星光下垂垂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