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看到俄然呈现的绮云,愣了一下,转眼安静如常。
拓跋焘点头,面露欣喜之色:“昭仪,昭其仪,的确非云儿莫属。等朕西征返来,就停止册封。”
“好,我不说了。”拓跋焘忙轻抚她的背脊,低低安抚道:“云儿,你也不要再堕泪了。你一堕泪,我这里也会很难过。”说着指了指本身的心口,伸脱手帮她悄悄拭擦了泪水。绮云听了,收了眼泪,悄悄地偎在他的怀里。
离得近了,崔浩俄然发觉,站在他面前的年青帝王相较初即位时,举止更加沉稳有度。冷目上扬,是判定与决然,薄薄的唇,是不怒则威,令人望而生畏。
崔浩一愣,呐呐不成言。
两人静坐很久,不消言语,柔情密意在两人间流转。
“但如云儿所愿。今后,我拓跋焘上了疆场,箭簇见了我都退避三尺。那我大魏就攻无不克,战无不堪了。”拓跋焘剑眉上挑,有些傲然地说道。
崔浩思忖了一会,拱手禀道:“皇上,若论郡主的淑德和功绩。老夫想起了后宫一个封号极其合适郡主,便是昭仪,‘昭其仪’之意。此封号始置于西汉元帝期间,其位相称于丞相,爵比诸侯。当年,汉元帝的妃子冯婕妤捐躯救主有功,为显对她的异宠,特地在婕妤之上新设昭仪一名。是汉朝册封之最高阶妃嫔,位仅次于皇后。”
“就晓得你皮糙肉厚的,刀枪不入。估摸箭簇射到你的身上,都要打弯了。”绮云抽了手,握成粉拳悄悄打在他的肩上。
待崔浩辞职,还未等他走远,拓跋焘面上暴露打趣的神采,对绮云道:“今后,云儿就是朕的昭仪娘娘。实在,我更喜好叫你娘子,我用官方的风俗三媒六聘娶你可好?”
“你怕我做甚么?”绮云扬手向潭水中丢了一颗小石子,看着水中的波纹一圈一圈的泛动开去。
这一年的春夏之际,拓跋焘率北魏雄师,第二次挞伐柔然汗国,以雪前一年柔然进犯之仇。魏军分兵五路,同时进发。雄师到达漠南后,舍弃辎重,改由轻装马队,带上了十五天的军粮,追击几天几夜,度过大漠攻打柔然。
拓跋焘侧身躲过,握了绮云的手,哈哈笑道:“云儿,我是骗你的。就你那点力量,给我挠痒还差未几。”
绮云一脸娇嗔,把住他的胳膊,拧了一下。拓跋焘咧嘴呼痛,崔浩听到声响,回过甚来。绮云立即愣住了手,一脸羞红低下头去。
“我怕你难过,怕你悲伤。”拓跋焘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绮云长叹一声,走出屏风后,“皇上,你莫要难堪崔太常了。绮云在宫中,无所谓名分,只要看着皇上日日安康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