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甚么,阿修感觉他这么做很好,做得很对:对死者充满尊敬,没有一丝一毫的猥亵。
或许这是个摆脱的好体例,他想,简朴而有效。要说有谁能沉着地摒挡好他的后事,把现场清理洁净,然后该干甚么干甚么,那就是这会儿正坐在楼下喝啤酒的那两个家伙了。一了百了,今后不再有任何烦恼,不再有任何干于劳拉的题目,不再有任何奥秘兮兮的事件与诡计,不再有恶梦。只要安宁与安静,以及永久的安眠。只要悄悄一划,从一边耳根到另一边耳根,统统就都结束了。
内瑟斯完整疏忽他们俩的存在。他拿起一把大解剖刀,从她的两肩肩胛骨开端,一向到胸骨,切了一个很深很大的“V”型暗语,又从胸骨开端一向向下切到耻骨,将“V”扩大成一个庞大的“Y”。接着,他拿起一个沉重的、仿佛小型铬合金钻机的东西,那玩意儿顶端有一个奖章大小的圆齿轮锯。他开动电锯,先试了一下,然后用电锯锯开肋骨。
阿修俄然想起碰触劳拉嘴唇的感受,想起那抹苦涩与冰冷。“不介怀,”他说,“只要他们是真真正正的死人就行。”
“我们会帮你找到事情做的。”内瑟斯同意说。
他们走到大屋子前,屋子的外型被人们称为安妮女王气势。阿修不晓得安妮女王到底是甚么人,也不晓得她为甚么会喜好电影《百姓凯恩》里那群怪人们住的那种表面阴沉森的屋子。这是本街区独一一栋宽宽的窗户大敞着的屋子。他们走进房门,绕到屋后。
阿修确切很想沐浴。他先在铸铁的浴缸里洗好澡,再刮髯毛。他很严峻,因为用的是内瑟斯借给他的一把老式剃刀。剃刀极其锋利,刀柄是珍珠贝的。阿修思疑这把剃刀平时是不是给死人最后一次刮胡子用的。他畴昔向来没用过这类直柄剃刀,不过他一点儿都没有割破本身。他洗掉剃须膏,在浴室镜子里凝睇着本身的赤身。身上到处是瘀伤,胸前和胳膊上的极新瘀伤,和疯子斯维尼留给他的瘀伤堆叠在一起。镜子中的他用极度不信赖的眼神冷冷核阅地盯着阿修。
内瑟斯持续对着麦克风发言,描述他手长停止的尸检事情、他观察到的环境,与此同时,他一统统下女孩的肝脏、胃、脾脏、胰腺、肾脏、子宫和卵巢。
他恭恭敬敬地把刚才切割下来并移走的器官重新放回女孩的胸腔,肠子和胸骨也一一放回原处,并把切割开的皮肤边沿压在一起。接着,他取出粗大的针和线,工致敏捷地把尸身暗语一针一线地缝合起来,感受像在补缀棒球。尸身从一堆肉再度变回一个女孩。
“我们本身酿的。”阿兹尔说,“在畴昔,酿啤酒的一向是女人,她们的技术比我们好很多。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了,我,他,另有她。”他指指那只蜷在墙角猫篮里呼呼大睡的褐色小猫,“最后我们本来有很多人。但是赛恩分开了我们,出门探险去了,那是……两百年前?必然是的,到现在已经两百年了。我们接到过他从符文之地寄来的明信片,那大抵是在1905年或1906年,然后就甚么动静都没有了。另有不幸的雷克顿,他完整疯了……”他的声音垂垂弱下去,最后变成一声感喟,伤感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