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珂听他嘀咕这话，便收起了嘴角眉梢的欢乐，看着他问：“那里不一样了呢？”
蒋珂站着默声一阵，想着蒋卓说的话也不错，去问问杏芳儿，过两天去北京军区政治事情部文工团招考那也有底。再说，她和杏芳儿赵美欣也不是明面儿上相互不待见的干系，平常瞥见了还是会叫声姐，酬酢两句的。
杏芳儿站在朱漆门前扶着门框，抿嘴笑着，等赵美欣亮着眼睛跟她打了号召，她才开口打趣赵美欣：“瞧这报酬，恋慕死人了。”
到石槽边拧开自来水，蒋卓直接就把头伸到了水下，一股脑儿都洗了一通。等蒋珂给他拿来毛巾时，他已经洗好了。接下毛巾便是一通擦，擦得头发根根儿竖起。
西屋灶房里，蒋珂蒋卓正在勾那掉进了草灰里的炉底。
蒋珂出了灶房拢一下头发，往北屋去。迈着步子刚走到了赵美欣的窗下，还未去到门前，忽就听得里头的杏芳儿说了一句：“要不是蒋奶奶畴昔要，谁有闲工夫给她找这个？”
蒋珂在内里看出她们看到了她，也就没厚着脸皮再往赵美欣的屋里去。该听的话都听着了，还去干甚么？让人当着面儿再酸言酸语点醒一番么？
听到是在说她，蒋珂就不自发愣住了步子。眼睛超出竹篾窗帘缝儿往里瞧，看到赵美欣坐在床沿上，双手撑着床板，肩微微耸着，说：“你说她好笑不好笑，到年十七了，谁十六岁才练跳舞？”
如果生得丑一点，她们约莫也不那么重视她。
杏芳儿步子快些，跨过了朱漆大门，打了弯正要回家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放工返来的赵美欣。此时赵美欣正从副食店经理徐康那骑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与徐康挥手道了别，回身便碰上了杏芳儿。
蒋卓看看蒋珂，又转头看看北屋的方向，没再说甚么。
蒋奶奶说不送，还是往前把她送过了院儿里的那口井。
蒋珂笑着伸手接过他的毛巾，水龙头下涮了拧干挂起来，不跟他胡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