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初,卫生巾还是个豪侈的东西,只传闻城里有的卖,有钱的职工家庭才用得起。唐怀锦老婆用了一辈子的月事布,两个布片缝在一起,里头夹裹着一层草木灰吸血,厥后听人家说月事布不洁净,轻易生细菌,才给女儿买草纸。
这夏天柴也不好捡,猪草也不好打,累了一上午,勉强才装满背篓。程程热的浑身痒,汗水把衣服打湿了,毛孔里仿佛都浸渍了盐分。她把背篓背到树林子里放好,见唐彦华也是灰扑扑的,衣服上脏的满是泥屑。
她身材一每天在发育, 胸脯已经鼓囊囊的藏不住, 这天上厕所时,她发明本身内裤里沾了血。她也没张扬,只是悄悄奉告了她妈,唐怀锦老婆教她用草纸垫着,隔两个小时换一下。唐怀锦老婆买了很厚的一摞草纸放在家里让她用。
唐彦华发明本身得了个怪病。
程程背着个大背篓。那背篓比她高,有她三个粗。背篓里装着一些刚拾的小柴禾,带子硬邦邦的,把她肩膀都磨破了。唐彦华见她累的满脸是汗,很艰巨的模样,说:“你背篓给我,我帮你背嘛。”
程程脚上那双凉鞋, 穿了两年,已经脱了胶, 但是舍不得扔。唐彦华帮她补缀, 用铁钳烧红了烫,把鞋帮子的塑料烫化了重新粘。程程光着脚,搬凳子坐在中间。唐彦华看到她的赤脚, 嫩嫩的,白白的,形状娇柔,五个脚指头圆圆胖胖的,有种说不出的精神上的吸引力。
两小我都是大汗淋漓的,火烤普通,坐在地上歇了一会,想吹吹风。那风也都是热的。唐彦华望着那太阳,抬手擦了擦汗。
唐彦华奸刁的像狐狸,这家里甚么事都瞒不过他。他偶然候走在程程身边,能闻到一股新奇的血味。他思疑这类味道是真是假,毕竟按事理说,他鼻子没那么灵。偶然候靠近了,又甚么都闻不到,有的只要淡淡的皂荚香,是从她头发和衣服上披发的。但他老是思疑她身上有血。只要家里一买草纸,唐彦华就晓得她来阿谁了。草纸每天都要少很厚一层,唐彦华就晓得是被她拿去用了。因为他妈不消阿谁,只要娇娇的闺女才用那么好的纸。唐彦华上厕所的时候忍不住想找,他脑筋里胡想着带血的草纸,想晓得她把它扔哪去了,成果向来没找到过,仿佛奥秘消逝了似的。这是唐彦华芳华期里一向猜疑的未解之谜。
太阳太大了。
到了水岸边上,只见一片清澈的大湖,一眼望不到绝顶。河边长着碧绿的芦苇,在清风的吹拂下披发着暗香。
他老是忍不住想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