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阳叹了口气,“我们干的也不是啥正大光亮的事,那孩子又不是知根知底的,你也放心?”
张朝阳立即笑了,“那成。”他想了想,“出了巷子往右拐,一向往前走,约莫有四里地,有一个小土丘,上面长满了树。”
红心一本端庄隧道,“我要吃饱了才有力量拾柴禾。”
王府街离这边太远,他们拉着粮食去那边,分歧算。
红叶比红心高两个头, 这一撞直接把红心摔了个大马哈,手里的糖块也掉地上了。红心瘪着小嘴,“姐姐坏。”
齐招娣低下头,“这不算啥。我在家都干风俗了。”
张朝阳又不是没吃过国营饭店的饭菜。这年初粮食太可贵,大家都很节流,几近没人会剩菜。齐招娣说的剩菜,恐怕不晓得多少天剩下的了,先不说口味了,不晓得滋长多少细菌了,“你别跟我们客气。你一大早就起来给我们做饭,还洗碗打扫堂屋和院子,这是你应得的。”
张朝阳笑得肚子都要疼了,摸着红心的脑袋,“如何只给姐姐这么点?”
张朝阳见她不肯要,想了想,从兜里取出一块钱,“我们俩明天去不了王府街,不如你去那边的时候,帮我们买一点橘子返来,你大姐吃了橘子就不吐了。”
赵志义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北方很少种橘子,估计那橘子是从南边运过来的。只要王府街那边才有得卖。”
赵志义一想也是。他叹了口气,“我就是感觉这孩子怪不幸的。几个姐姐都死了。传闻死的时候连十八都不到。要不是她在火车上听你说北京很大,她一时猎奇想来看看,估计她也活不到十八。”
李明秋点头应了,“那我带着红心在家。你去吧。”
白炽灯下, 何方芝坐在椅子上,她的面前是一方木制矮桌,上面放着从故乡带来的笸箩, 内里放着针头线脑。她微微低着头, 拿着一个鞋底, 正在用粗针往鞋底上戳。
何方芝一开口就给她堵死了,“如果是用饭的事就免了。你已经七岁了,顿时就要上学了。说话就得算话。”
“你爹还没用饭呢,肚子还饿着,你还吃吗?”
三人吃完饭后,就各自解缆了。
李明秋松了口气,“那还差未几。”
何方芝手里拿着昨晚张朝阳给做的绿豆糕,特地拜访了邻居。
红叶看了眼齐招娣,抿了抿嘴没说话。
第二日一早,张朝阳和赵志义早夙起来,却发明灶房的灯已经亮了,两人也顾不上刷牙洗碗,立即到灶房帮齐招娣的忙。
红心又把本技艺里的半块馒头掰了一小块给她,“再给你点。”
张朝阳看了眼天气,“我现在去,估计也晚了。”
先到了城关街,张朝阳留在这里卖,赵志义拖着板车往三元井走。
张朝阳脸都青了,“谁说不是呢。十二岁的孩子就送去嫁人。这很多狠的心才气干出这类荒唐事。”
过了一个多小时,张朝阳和赵志义端着饭菜出去,齐招娣也捧着个筐子,内里是热气腾腾的馒头。
没过一会儿,赵志义也拉着板车过来了。车上的粮食也都卖完了,只是也没人买到橘子。
赵志义点头,搂着他的肩膀,“我们先归去吧。说不定那孩子已经返来了。”
红心眨巴下两滴泪,看了一眼委曲巴巴的姐姐,揉着屁股,“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