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我去山上也挺没劲的。不过,你还是好好养病。明天气候好,我上山看看,能不能挖到些山药甚么的,说不定还能抓只山鸡,给你补补身子。”小义说完,便到床上拿起一件小袄穿上,系好鞋子和绑腿,把一条麻绳搭在肩上,柴刀插在腰间,就出门去了。
但这回可把小义吓了一跳。哪是甚么山鸡!
面前的地上一片狼籍,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来个穿戴奇特的人。另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直挺挺地坐在泥地里,身上穿戴不应时宜的青布长袍,头发上插着根乌木簪,仿佛羽士模样。小义悄悄走畴昔,离那人另有几丈来远时,那人蓦地展开双眼,目光如电,吓得小义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谁?”
单说春喜一人冒着酷寒寻觅小义。天寒地冻,统统的人都缩在家里,不敢外出,小径上小义的足迹还模糊可见。春喜顺着足迹的方向,一步一滑地走上山坡。
此儿公然可教。独臂天师暗自欢畅,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小义飞奔而来。
“再如许婆婆妈妈的,我可走了。”说罢天师看也不看小义,袍袖一拂,扬长而去。
“我?”小义吃了一惊,“东西是不想要,不过,我想问问你,我瞥见你头上冒烟……是如何回事啊?”
羽士看了看他,道:“你有甚么可吃的?”
听他一说话,小义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光荣道,“吓死我了。我还觉得你是僵尸呢。”说完向羽士走近。
夏种秋收仓促而过,夏季给桑园村的人们带来一年中最余暇的光阴。往年这里从不下雪,可这一年却冷得出奇,腊月刚到,雪花已纷繁扬扬地飘至,一夜间,沉寂的山村罩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红色,屋檐下,树叶间挂下串串细细的冰凌。村里的人从没有看到过如许的风景。突如其来的酷寒使很多人染上了风寒。春喜的父亲暮年就得了肺疾,因此带着女儿迁到南边居住,没想到这一冻,旧病复发,卧床不起,妻女整日伺以汤药。这些天小明和小义住在黄先生家里。小明也因风寒,高热不退。幸得小义身材比较结实,未曾抱病,因而每日早课完后,一小我担水担柴,忙得不成开交。一日凌晨,天空终究放晴了,可仿佛比下雪时更冷。小义早早地起家,来到小明床前,小明也醒了,模样较昨日已好了很多。小义摸了摸小明的额头道:“我说你很快就会好的吧。你看,已经不热了。”
“那好,快去快回。”林老夫喘着气道:“内里冷,多穿件衣服。”
羽士拂袖笑道:“世上那个不知,那个不晓我‘独臂天师’!不知有多少人想做我的门徒,我还不要呢。”小义不知说甚么好。
小义问道:“师父,你带我去哪儿?”天师道:“武当山。好了,我们走吧。”
未等春喜开口,老先生急着说道:“春喜女人,出事了!义儿凌晨上山砍柴,现在还没返来。”
“晓得了,爹,我去去就返来。”说罢春喜披上棉袄,撩起门帘出去了,见黄先生在堂屋里踱来踱去,便道:“黄先生,我现在就到山上去,你是不是就在我家等等。”黄先生推让道:“不了,我先归去看看明儿,有甚么动静,费事女人奉告。”
“是黄先生,他说小义明天早上上山,现在还没返来。爹,我去山上找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