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娇声叹道:“你一走三月,也无音信,教我有磨难言。”陆长卿道:“比来俗务缠身,可我一天也没忘了你啊,小怜。”女子嗔道:“哼,你此次来,也不是专为了我吧。”陆长卿一手在她腰间轻揉,说道:“小怜,你如何还不明白,为了你天涯天涯我也特地来。”女子轻笑着回身从他怀里脱了出去,道:“长卿,你别花言巧语地哄我,你此次来,还不是因为我夫君被掳,你趁机来出运营策,和老宗主拉干系。”
两月前春霖山庄散出动静,老宗主将于七月月朔坐镇开山大会,公开会晤各路豪杰豪杰。如许的盛事一年最多一次。每次邻克日子,武林人士便会闻风而来,山里是热烈不凡,工夫好的可借此良机向老宗主请教技艺,不济的也趁机来看看热烈,瞻仰一下宗师风采。可就在前不久,西海盟一众前来,将庄主掳走,山庄高低民气不安,二庄主和大总管也受命出门,因而这拜山大会一时里不知可否准期停止。
女子掩口笑道:“那我要你去杀人放火,你也去不成。”
恒雨还更加猎奇,低身在花丛树影里摸向亭子,蹲在一块怪石后,恰好从石缝中能瞥见亭子里的景象。这时,女子叮咛丫环退下。待丫环走远,陆长卿竟然上前一把将那女子揽入怀中。恒雨还顿觉哑口无言,本来陆长卿竟是半夜偷跑出来会恋人的。真是难堪。可转念一想,这女子如果春霖山庄的人,陆长卿的胆量也太大了吧。本来,江湖哄传的世外君子另有如此行动,且听听他们说甚么,因而凝神听去。
就在昨日,二人傍晚无事,出来漫步,在通向山庄的岔道口一块大石上闲坐着筹议下一步的对策,瞥见一队人正慢悠悠地朝山庄的方向走。远了望去,只见走在前头的一人白衣翩然,手持羽扇,身后紧跟着两名手捧拂尘和香笼的青衣孺子,一步以后是个背负长剑的青年,还带着五六名仆人模样的人。二人定睛一看,那不是紫霞居士陆长卿么。
次日晚间,二人待天气暗了便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气地摸到了春霖山庄。按昨日所说,分头往各处别院,并商定半夜后在湖边的玉蟾院见面。
“甚么啊?快说。”恒雨还也被他引得精力大振。
筹议安妥,二人马上行事。玉蟾院内里并无非常,也是住着几个远到的客人。二人归去以后,翌日一天都在屋里养精蓄锐,傍晚时分,细心办理好设备,乘着暮色又向春霖山庄来。
高夜道:“那是当然的。我看过牢房以后又折回了正厅。羽士和独龙眼还在喝酒吃菜呢。我就听独龙眼说,比来因为西海盟来了,他和部下行动恐怕有些不便利,临时不能帮羽士再去弄人来。听羽士的意义,一个练武的人按功力深浅能用五到十次,说临时还够用。”
恒雨还无语,低头看向别处,过了好一会儿,昂首见陆长卿抱起那女子往小楼里去了,这才从石头前面探出,四下一望,园子不大,除了那座小楼外,就只要正厅一座。那女子看上去不像会武之人,不知是庄主的妻还是妾。恒雨还偶然再探,飞身过墙朝前山而去。
提及这陆长卿,他是荆楚武林中的传怪杰物。此人着名甚早,现在也不过三十多岁,在荆门和随州间的大洪山创建了三思院。陆长卿出身诗书之家,家道殷实,幼时乡里来了个游方道人在陆家庄借宿,陆员外好客,殷勤接待。这道人见陆长卿资质聪明,骨骼清奇,动了收徒之念,因而便在陆家庄四周的山上长住了下来,将一身好技艺倾囊相授。这一住就是六年。陆长卿文武兼修,不但学了一身本领,还在乡试中了举人,垂垂申明远播。可他并不热中功名,生性爱好闲云野鹤,啸荡山林,父母归天以后,也不立室,竟变卖祖产,到大洪山里找了一处风景娟秀的处所建了一座书院,自号“紫霞居士”。开馆教书之余,还收了两个习武的门徒。大门徒就是日前在船埠歇脚用饭时听平话先生说到的“京山大侠”贺大成,二门徒叫伍通海,并不着名,便是那日跟从龙绍的年青人。见陆长卿一众朝这边走来,恒雨还和高夜隐入林子。待一行人走畴昔,恒雨还小声道:“他们必然是往春霖山庄去的。我们待会儿远远地跟着瞧一瞧。”高夜点头道:“好。哎,刚才闻声前面跟着的称他师父,莫非他就是‘京山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