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圃中别具一格,几座凹凸错落的楼阁和委宛曲迂的回廊相映成趣,中有一池碧水,藤曼垂临其上,柔枝照影,下有红白鲤鱼沉浮玩耍。虽时价初春草木尚显萧索,但窗台供桌上摆放的茶花,春梅,杜鹃,和廊下鸟笼中铃铃轻啭的黄鹂,画眉,堪将天井办理得朝气勃勃。更有杭州风月场中的数位名妓前来陪场,清歌妙舞,乐声笑语,秋色满园。
龙绍猜到他意指何人,可嘴上却不肯放松,讥道:“贼喊捉贼。”
丘胤明沉气敛容,不痛不痒道:“我问心无愧,不消别人评说。”
请来的来宾多是行会中的药商,张天仪向仆人先容说,伴同前来的二位皆是大店主的公子,仆人家自是接待得非常殷勤。宴席过半,听张天仪和那药材贩子细谈买卖,还价还价,丘胤明和龙绍都感觉无甚兴趣,辞席出来。仆人马上招来两个美妓,让陪着二人随便赏玩。
不知张天仪何时同药材商谈妥了代价,宴席过半,天气已晚,仆人欲挽留,可因早晨另有大事要办,三人未留下用饭,快行返回客店,一起无话。
“混账。”丘胤明咬牙道,“不过你倒是奉告我,当初这主张是谁出的?”
“唉,那还不是遁词。现在我哪有这表情。”
丘胤明握紧的拳头松了一下。龙绍看在眼里,“嗤嗤”一笑,说道:“现在都是本身人,坦白了吧。我就不信,你真的是个君子君子。忠孝仁义,你是做到了几条?”
这句公然刺到了龙绍的把柄,令他神采徒然阴霾,目光也显得凶暴起来。丘胤明却微微一笑,道:“急甚么,依我看,家父信你可要比信我结壮很多。别的,我实言相告,西海盟也并非一团和蔼,真正费事的敌手一定就是盟主。莫说我和西海盟有干系,家父和祁先生的渊源想必你也已经晓得了,岂不是比我更厚一层。至于这个卖药的张先生到底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你倒是该多多留意。我的人说,他明天凌晨偷偷溜出去,不知见了个甚么奥秘人物。”
丘胤明方才闻张扬天仪话语间“荆州文武官员无人不爱”一词,心念一动:本来他当初贿赂官员不但仅是财帛,另有这神奥秘秘的灵丹灵药,怪不得如此凑效。那些赃官金银财宝见很多了,普通东西也不会奇怪。如此说来,张天仪的这笔买卖倒值得留意。
丘胤明想了想,道:“那我就先谢过了。”因而,把在武昌府大冶县矿山的环境和陆长卿交代了清楚,又道:“实在,最要紧的就是让陈兄弟他们和本地的官府,豪绅都办理好干系。我会让刘立豪也归去办这事,他倒是个里手,这之前就请陆兄多关照。春霖山庄这边,不管将来如何,我必然不会让他们难堪你的。”
龙绍一惊:“你还晓得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