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靖昭不由得朝霍仲辉和丘允那边望去,这一看,大惊失容。只见霍仲辉捂着胸口发展了数步,将手中的戟插在地上,才没颠仆。丘允推出的一掌尚未收回,目中杀气升腾,不等霍仲辉站稳,另一掌吼怒而来。恒靖昭大呼一声:“快撤!”肩头透来一阵冰冷,随便是肌肉扯破的剧痛。杜羽嘲笑一声,抽出宝剑,此次直刺喉间。恒靖昭电光火石间强稳住心境,聚力一杖格开剑尖,向侧面滑出数步。再看时,霍仲辉已躲过了丘允那一掌。丘允此时杀意正浓,岂肯放过这机遇,拔足紧逼。
水阁回廊的柱子被劈断了好几根,屋顶也突破了一个大洞穴。史进忠和狄泰丰不知何时从地上打到了屋顶,脚下瓦砾的破裂声显出了步法的混乱。久战不克,心下免不了生出烦躁,一个恨对方奸刁多诈,一个恼敌手蛮力非人,咬牙横心定要争个胜负方罢休,脱手已是章法全无,一斧一锤,动静甚大。一边刀剑订交的五人皆尽负伤,但没有一个敢慢下行动来,汗流浃背,咬牙硬撑。高夜的腿上被龙绍撩了一鞭,痛得钻心,那条腿现在不大听使唤,身上暗器也快用光了,幸亏龙绍已吃了他两把飞刀,一把伤了他左肩,另一把在他腹部刺了个洞穴,此时鲜血淋漓,那鞭子过来的力道也远不如前般。
恒靖昭面色凝重。玄都这些弟子们的真本领,他以往从未亲身领教过,只是从恒雨还口入耳来,大家有何绝招和软肋,可何曾推测,本日竟然同杜羽动上了真格。杜羽比他设想中仿佛还要刁悍很多,如此久战,他身法未滞,步法稳定,出剑不钝,神情亦不激,固然未曾伤着本身,可这份耐力实在骇人。不知现已几时,霍仲辉那边竟然还未分出胜负,恒靖昭不由自主地有些焦心起来,一个分神,被杜羽一剑挑破了衣衫,赶紧收转意神。
目睹局势顿逆,世人那烧得炽热,难以节制的斗志仿佛被一抔冷水激了激,瞬息间凉了下来,纷繁缓了守势,很快便从激斗中各自分开。
两边皆无人有一刻游移,兵器出鞘,挺身而上。
次仁东珠手持四棱铜锏,二话不说长锏直点丘胤明眉心。丘胤明那刹时早已瞥见他左手还握着一把短剑藏势腰间,一明一暗,一重一巧,两层杀机,可攻可守,公然是听闻中同杜羽不相高低的妙手。不容多想,蹚步侧身避过那来势汹汹的锏尖,右手忽为反手刀,顷刻摆布互为攻防,令次仁东珠那未发之招失了先机,不得不半途变更。日前曾同席共餐,现在受命兵器相博,虽心有无法,二人却皆不敢放松涓滴。眼下固然还在一来一往地相互摸索,但也杀招几次,惊险万状。
也不知斗了多久,空中早已没了飘飞的细雨,厚厚的云层也被愈来愈紧的西风翻开了一角,淡淡月光溢了出来,湖水出现几抹暗淡的波光,极力鏖战的世人也更清楚地瞥见了敌手的情状。谁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