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罗白了他一眼,冷哼道:“只许你半夜灯火五更鸡么?我就不能也勤奋一把?畴前在家里,我也有五更前起来的时候儿呢。”
“做买卖也用不完这么些本钱啊,何况我做买卖,那是要赢利的,将来只会赚的越来越多,若赚不来钱,我何必还要做?那不是买卖,是败家了。我的性子姨娘大抵也听人说了,以是对我有些顾忌。实话说,我的确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似我如许的女子,名声也不会好到那里去,特别在府中,我们太太都被我压了一头。只是姨娘,我虽是个要强的,却并非爱惹事,我们太太那是步步逼我,才让我忍无可忍,到最后也是她咎由自取。姨娘性子刻薄公道平和,这些日子来,我也悄悄看着你行事,难怪连侧妃娘娘都奖饰你,你的确是个风致崇高的,突然繁华,却心平气和,一应物事添置,仍保持着畏敬俭省之心,这在宅门女眷中,当真是可贵的了。”
香姨娘有些为莫非:“可不是?实在我也晓得,这些日子用了二少爷很多钱,只是……这二少爷封了候,不说别的,就是这情面走动,也不能像畴前那样了,人家不说我们没钱,倒要说我们小家子气。再者,搬了家,添置了那么多东西那么多下人,哪样不要钱?我现在想着,还是得奶奶帮着弥补一下,等过些日子,事事妥当了,我们便该俭省起来,不然拿甚么支撑这侯府的平常开消?”
又忙了几日,总算色色妥当了。府中各处都有了人打理,大家房中也都添了奴婢分例,女孩儿们晓得是顾绮罗主动拿了二哥哥的钱补助公中,心中都非常感激欣喜。
杏花的目光就看向一旁,心想女人另有脸说,你独一一次五更前起床,就是结婚那一天,还是春雨把你给掀起来的。
“奶奶夸得我都不美意义了。”香姨娘心下大大松了口气,她畴前就非常赏识顾绮罗,只是也晓得这位女人是个短长的,因经常不安,惊骇将来两人不能战役相处,少不得本身要多谦让一些。却不料此时竟闻声如许一番话,不但顾虑尽去,且一颗心也暖的滚烫起来。
太子那边送来了十户下人,这都是百口为奴的,加在一起也有六七十人,可还是不敷用。这些日子府中来往走动的多是人牙子,带着一个个女孩儿供这户都城新贵遴选着。
“说的好听,你看杏花都在那儿偷笑呢。”萧江北悄悄刮了顾绮罗的小鼻子一下,宠溺笑道:“我五更天不到就起来,到现在已经连了几套刀剑工夫,那会儿你在哪儿?”
“咦?娘子畴前竟也看过北匈的舆图吗?”萧江北眼睛一亮:“如何向来没听你提及过?”
“这个使不得,府里有地有庄子另有几家店铺,如何能用你们出钱入公中?解一时燃眉之急就好,若成了常例,却不当了。大爷的钱和犒赏甚么的也不入公中,江中阿谁毛头还没赢利,这只要二爷补助公中,太不公允了。”
忽听丫头秋容的声音在内里响起,萧江北便对顾绮罗道:“走,先用饭去,比来你都忙着家里了,吃完饭我们去百味馆看一看,你畴前不是说还要做别的买卖吗?我们也该买下几家铺子了,趁着我今儿休沐,看看能不能一道儿给办下来。”
“好啊。太子殿下还说要让他们进宫献艺呢,不过过完年到现在真是忙,就把这事儿给撂下了。”萧江北说完又想起一事,看向顾绮罗道:“对了,我传闻百味馆现在有了敌手,有一个叫做燕回阁的,也是叫出了一桌宴席百两银的代价,你晓得这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