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取名获得都相称随便,小区名字直接遵循前后挨次取名,不过现在说它是小区实在有些牵强――厦京市如何说也生长成新一线都会了,这片瞅着跟布衣窟似的下城区实在是有碍形象,因而前几年出台政策,鼓励私家企业收买开辟。
又红又紫,发量爆棚,刘海遮着眼睛,一半头发还极其狂野地高高立起,像冲天火焰般立在头顶。每一根古怪的头发丝都彰显着图片上模特的气质――杀马特。
撅完轻飘飘来个击掌,还抽烟,这是人无能出来的事吗,要脸不要了。
上头歪歪扭扭胡乱贴着‘纹眉’,‘纹身’等字眼,另有几句简明扼要的告白语:一颗头六折,两颗头五折。
路边开的店也都跟开着玩儿似的。
面前那家剃头店小得出奇,只占了半个店面,还是用隔板勉强划拉出来的半间。打牌用的牌桌比剃头的事情区还宽。
陆延脚踩在胡衕口那块乱石堆起来的小坡上,然后蹲下去,远远地看了一眼店门上那堆贴纸和小告白。
剩下一名染着黄色头发、混乱的卷毛上还别着俩塑料梳的店长大哥。
此中一个拍拍别的一个的肩。
想甚么来甚么。
不供应特别办事。
到了吗?
他闻着染发剂刺鼻的味儿,翻开手机前置摄像,借着门口那根三色柱收回来的光又大略看了一眼,还是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李振:你烫完头了?
等刀疤说完,情感降落的那位冒死点头,仿佛找到了知己,操着一口外埠口音说:“系啊,真是不好受,她说走就走,底子么考虑过俺的感受,孩子是俺一个银的吗!”
这啥。
陆延把吉他包放下,说出一句跟他形状不太符合的话,砍价砍得相称利索:“谢就不消了,等会儿算我便宜点就行。”
但他那两条腿迈出去两步都不必然能有前面那位跨一步的间隔宽,两人硬件上差异太大。刀疤追了半条街追不动了,想想事情闹大对他也不好,因而停下来叉着腰喘气道:“叙个屁的旧,滚滚滚从速滚!”
这帮人看来是没少经历这类临时散局,不出三分钟人都走没影了。
陆延跟相机里的本身相互瞪了一会儿,然后他按下开关头,把屏幕摁灭了。
这几年他组了个乐队,贸易活动就是去酒吧驻驻唱。
陆延低头迈进门的时候,里头那桌人还在瞎嚎:“两个圈。”
前面不远就是第七小区,简称七区。
逆着光看得不太逼真,身后还背了个玄色的长条形吉他包。
说完,他松开手。
说话的这小我,身上穿了件灰色工装,不晓得是衣服本身就是这个色彩,还是穿得时候长了折腾成如许,样貌浅显,脸上有道从眼角蜿蜒至耳后的刀疤。
――“谅解我不羁放纵爱自在”。
这小区离他住的地儿挨得很近,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
费了两罐发胶,被吹风机轰得头疼。
但是就在这么个狼籍又萧瑟几近已经被夷为高山的处所,有一栋……不,半栋楼高耸地立在那边。
你到了吗?
他感觉本身现在能蹲在这真挺了不起的。
刀疤手指被撅得狠了,一时候动不了,陆延跟没事产生过似的顺势在他手掌上拍了一下,“啪”地一声来了个击掌,又把刚才摸出来的烟往刀疤手里塞:“刀哥,来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