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阴参浅笑点头,缓声又问:“何为善恶?何为正邪?修桥补路者却剥削部下财帛,你说是善是恶?屠狗宰牛者却孝义无双,你说是善是恶?你徐关山固取信心,一心欲造福百姓,却双手血腥,诛邪镇凶也就罢了,可此中错杀者,又何止一两人,又是善是恶?”
三爷面色微愠道:“要不是你抱住了柳大哥,柳大哥何至于蒙受雷亟之苦?”
那老阴参浅笑点头,缓缓站立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走一步了,你们几个,也随我去吧!莽莽尘凡,不宜沉沦。”
三爷一愣,估计三爷也没想到会是如许,我更没想到黄女人底子就没想过要我的命,只是惩戒我罢了,细细一想,也确切如此,每次我一溺水,柳寄父都能及时救我,清楚是柳寄父就在四周,以黄女人之能,如何能够不晓得柳寄父在四周,如此一想,倒是我们徐家做事过分了点。
此人这么一说,清楚是三爷的老熟人,我就看了他一眼,身形高瘦,面色青白,一双眼睛当中尽是笑意,神情当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超脱随和。
“厥后黄女人也非常惭愧,让你锁了九年,大师都算扯平了吧!一笔取消,今后都不要再提了。”
柳寄父挥手一笑,走到我面前,伸手在我头上摸了一把,笑道:“我们爷俩还会再见一面的,你这小子,也不费心,我身为寄父,总不能看着你摔死,还得再救你一命才行!”
说到这里,三爷也奇特道:“这老阴参既然已经出世了,为何不走?这倒是奇了。”
我昂首一看,我们爷儿两边走边说话,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了十来里路下来,前面不远处就是三棵大柳树,柳树下围了一圈人,中间坐着一个老头儿,玄衣赤脚,白发银须,头上却又插了支大红花,非常奇特。四周好几个都是熟人,黄女人、老狐狸、老魏都在,另有阿谁穿戴一身黑衣服的老太婆,倒是有一个矮白胖男人,一个枯瘦男人背对着我们,看不清脸孔,看身形仿佛也不熟谙。
这一看清楚了,我立即说道:“三爷,中间那老头必然就是那阴参,围着他的是黄女人等,估计都是想获得他的。”
三爷面色又是一喜,抱拳鞠躬,沉声说道:“恭喜柳大哥!送柳大哥!”
中间的黄女人笑道:“哎呦喂,柳大哥受雷亟你就惭愧了,我呢?要不是柳大哥替我扛下了大部分的雷亟,只怕当时就化作飞灰了吧!”
三爷沉声道:“彼苍所订,天然规律,善恶有别,正邪不立,这莫非不是天意吗?”
柳寄父俄然笑道:“老三,畴昔的事就不要提了,当时是我主动替黄女人扛下雷亟的,如何说也是我们的孩儿不对在先,黄女人只是想经验一下他,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趁我在的时候动手了,你觉得黄女人不肯罢休,又引雷击她,修行不易,我就替她挡下一记雷亟,也算替我们的孩儿还了一笔债。”
那老太婆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就没说过一句话,我都快把她忘了,三爷这么一问,我当即想了起来,仓猝说道:“三爷,花错返来的那天,她也去找过我,看了我几眼,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我已经十九了,分得清善恶,晓得柳寄父就是我们家祖屋前面那棵大柳树,也记得当年本身三番两次被柳寄父援救的事情,听三爷这么一说,当即双膝下跪,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