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林大嫂?”
“你咋又偷偷跑这来了,不怕你爷爷打断你的腿?”林大嫂扭了扭腰肢,叉上一条手臂,倒也风韵绰约,别有一番味道。
诊所里,有人在唠嗑。
王明捂着屁股下地,端出呛鼻的汤药,吹了吹,一饮而尽,吐出舌头干呕了半天。
睡觉都不离身的《奇门遁甲》,丢了?
“明天咱爷俩刚好唠到这,爷爷就先跟你叮嘱叮嘱,你也晓得,前些年我们这儿患者多,可大伙儿都是乡里乡亲的,也没啥钱,很多时候,爷爷也充公人钱,做的是亏蚀买卖,这两年,人都不上咱这儿来看病了,家里也没多少积储,都在被摞底下压着呢,等爷爷死了,你就拿出来花。”
归正爷爷上山采草药,没有两三个小时回不来,而小玉姐就在劈面,先去问问再说。
王明往炕上一趴,顺手拿过一本《黄帝内经》,咋也是白话文啊,跟他的《奇门遁甲》一样晦涩难懂,看着就头疼。
“没事儿,你一会儿就带二叔去王麻子那边看看,捏两下,捏不好,也捏不坏,实在王麻子心眼好着呢。”
王明那里还睡得着,他不能没有《奇门遁甲》啊。
“啊?”
王明趴在窗户上,抹眼泪,看背影爷爷还像是个年青的小伙子,咋能说死就死呢?能够是蛇毒未清洁净,出了幻觉也说不定呢。
“真的?可二婶总感觉那王麻子游游逛逛靠不住啊,他年青的时候就是学《奇门遁甲》走火入魔了,传闻王大胆家的明子也在学阿谁,唉,真是白瞎了。”
他都看不懂,老疯子能会?
王玉笑了,“二婶,你是对《奇门遁甲》有曲解吧?它也是一种科学,数理推演,不是邪术,普通人想学还学不会呢!”
“就是……啥瞑目标。”
都说没有患者上门,这么难喝的汤药,又要用火熬,哪有打一针来的痛快。
“爷爷,你别再胡说了,你不是神医吗?神医是不成能死的,对不对?”
小玉姐?
“行,你在家好都雅书,我到山上采点草药,趁便给驴割点草,锅里熬着清毒的汤药,你一会儿别忘了喝。”王大胆带上手套,拎着筐出门。
“小玉呀,你二叔这病到底严不严峻啊?你看他一点精力都没有。”
说不定是她查抄身材的时候拿出去了。
“二婶,你先别焦急,二叔就是受了惊吓,我已经给他打了退烧针,现在打的是消炎针,很快就能退烧,没事的。”
他把《黄帝内经》往脸上一盖,不如小睡一觉。
“啥神医,那都是爷爷自个儿吹的,说到底爷爷就是个赤脚大夫,能救死扶伤可也窜改不了天数,爷爷这么大年龄,已经是土埋大半截的人喽。”王大胆叹了口气,他倒不怕死,就是放心不下王明。
王玉天然不信,“没事,哪来那么多说道,你如果不放心,等打完针领他去王麻子那捏捏腰,保准就好了,烧纸只能求心安,治不了病。”
“你还真别不信,捏腰治惊吓是有医学根据的,我上学的时候学过。”
想到最后一次见《奇门遁甲》的时候是在后山,他明显装入口袋里了,不能丢啊。
“爷爷,你别说了!”
王大胆又叹了口气,“爷爷忙活了一辈子,也没给你攒出个老婆本,娶媳妇的事儿就得靠你本身了。”他把一摞书往炕上一撂,“爷爷独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一身的本领传授给你,你抓紧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