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蜜斯的话固然如此,但是大魏贵族却何尝真的奉孔孟为正道?现在便是权臣当道,君不君,臣不臣,岂不是哀思?”高长恭的这话,触及到了伽罗心中的伤感。
馋嘴的赤练马低下头来,纵情地享用着河边丰美的嫩草,不一会儿,其他的人也跟了上来,将坐骑放开,任由它们去吃喝玩耍歇息。
高长恭不觉得然:“我气齐国占有齐鲁之地,乃是孔孟之乡,大家深谙贤人之道,妇孺皆能出口成章,哪像你们魏国,大街冷巷都是莽夫。”
杨忠走上前来,对几个年青人道:“在南朝的梁国曾经有过一段时候的盛事,固然比不上‘文景之治’,却也是令人神驰。我在荆州镇守之时,模糊能感遭到当初梁国的影响,百姓安康。”
赤练马俄然镇静了起来,“咴咴”地跺了跺前蹄,撒欢地驮着伽罗朝着黄河疾走而去。
“海?没见过。”伽罗俄然想起曹操的那首《观沧海》:“是‘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吗?”
公然,其他人的坐骑仿佛也耐不住了孤单,蠢蠢欲动,杨坚也放开了坐骑,任由马儿驰骋。
而高长恭的高傲感,却被杨坚当作了傲慢,调侃道:“即便是有大海万顷,也不如有良田一亩,想我大魏占有中原,地盘肥饶,物产丰富,更有陇南川陕之地,乃是天府之国,岂能是你们齐国所能比的?”
伽罗听了这话,却有了几分不乐意:“莽夫如何了?我大魏兵强马壮,却也并没有荒废了孔孟之道啊。”
滚滚黄河之水如同天上落下来的金黄的条带高出在面前,浪花拍打着河岸,激起了标致的水花。
伽罗站在河边张望着,那河水浪花的震惊,仿佛击打着她的内心。
“甚么是承平乱世?”伽罗心中便是有些迷惑了,在读史乘的时候,会奖饰汉朝期间的“文景之治”,那普通的承平平和、百姓充足、国泰民安到底是何种气象呢?记得父亲曾经说过,那便是人间的天国了。
荆州曾经是梁国的国土,也是南梁最敷裕的地区之一。自从“侯景之乱”过后,梁国安定内哄国力弱退,给了西魏以可乘之机。西魏经此一战,不但夺得南梁大片敷裕的国土,也逼迫南梁臣服于西魏,必然程度上成了西魏的傀儡。
世人不知产生了甚么,高长恭笑道:“必然是这马儿闻到了水草的味道,黄河边上长得草,是最肥美的,马儿都喜好。”
高长恭晓得伽罗等人不喜宇文护一氏,故而在他们面前不肯提“周国”,仍然以“魏国”来称呼他们的故里。
伽罗等人却也欢畅不起来,他们又不是班师返来的得胜之师,现在乃是逃亡之徒,如许的拂尘却又几分的讽刺意味了。
杨坚天然很不乐意在这里提不堪回顾的旧事,高长恭也发觉到了有些过分,不该该在别人的伤口自伤撒盐,便岔开话题:“伽罗蜜斯没有见过黄河吧?前面就是,摆渡我们的船只已经在河边等待了。”
杨坚却道:“如果能去了荆州,带你去看长江。长江之水比这黄河更宽广,更澎湃,也更清澈,连着能拍几百只战船呢。”
而现在时过境迁,大周江山被宇文氏祸害到如此地步,让杨忠痛心不已。
茱儿的这番言语,让高长恭没法辩驳,只是慨叹:“天下现在需求一名有道明君,给百姓百姓一个安居乐业、各安其份的承平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