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无知小儿，是我审你，还是你审我？”
赵瑜看着四周，能不惊骇，但是既然抱了孤注一掷的心态，也就只能梗着脖子。
赵瑜豁出去了，顾自猛擂。这个时候，很多人被吸引过来了，包含茶肆里的茶客。赵瑜眼睛的余光扫到，刚才赐茶一晤的黄非下和他的老仆也在此中。
“快说！”
“毗陵郡龙山县人氏……”
“大人容禀，草民赵瑜，乃是毗陵郡龙山县人氏，今携敝府管家赵贵前来贵地探友，赵贵俄然走失，后经访查，传闻已被贵县收执，叨教可有此事？”
围观的人们很多讶异，乱哄哄地跟了过来，两个衙役冒死弹压，方才把他们压在大门口。
“恰是草民……”
“要说也算前朝，也算本朝。受禅之前，他是皇上的亲随幕僚，建康围城，贪渎误机，十万石军粮，竟有一半掺杂稗子砂石，差点激变火线将士，圣上当时为定军心，不得不杀他。哼！要不是皇上慈悲，哪另有这等野种……”
“大人？！”赵瑜怒不成遏，但又不敢发作。维尚家世的天下，血缘更是遑论。这类事理树上固然不写，但他早已感受过了，只是没想到人家现在会用这个治他。
“何方人氏？”
“要人！”赵瑜也懂见好就收，便把鼓槌挂回架上，稍一作揖，昂但是道。
杨乃武随即嘲笑一声，回身进门，连头也不回，直接呼喊。“来人！”
正说着，衙门开处，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墨客出来，一见校场上围观很多，人声鼎沸，便先正了正官帽，清了清嗓子，并不急于说话，而是踱着圈，打量赵瑜，直到全场渐渐温馨，方才开腔。
“要人？！这位小爷，你是不是想玩跑错地儿了吧？”衙役这才看清是位荏弱少年，顿起鄙视之心。“你要找谁啊？找谁？说！谁让你来这儿拆台的？”
“阿谁……”书吏撇了一下嘴，又望望端坐案后一言不发的下属，才接着说。
“恰是本官，如假包换！”那杨乃武看到赵瑜固然一表人才，但却稚气未尽，不由起了虐玩之心，只见他呵呵轻笑，并用眼角汇集着校场上的反应。
“喂喂，你先停下来，为啥伐鼓，你得说个情由，我等也好为你往里传话……”两个衙役一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倒也不敢过分用强，只是把身挡在鼓前，不让赵瑜再敲。
杨乃武也不是胡涂虫，敢给当明天子出困难的人不但需求勇气，还需求聪明，场上情势如何辩白不出来？加上听到赵瑜一开口就显得思路周到，层次清楚，倒也不敢过分托大，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叨教，大人但是本县父母官杨乃武杨大人？”
“莫非你敢藏匿不报？”说赵瑜不怕那是瞎话，说他不敢退倒是真的。
“龙山梢里人吧？”
书吏的声音更是锋利，直如一把沉重的大刀在堂前的硬地上划过，很能挠民气。
“哟！好好好好，不急。你看治你的人已经来了！”
“你！”赵瑜恼羞不已，但又不得不就范。“草民赵瑜，走萧赵，草字单个瑜字，怀瑾握瑜兮之瑜……”
“我说呢，”杨乃武看看场上的氛围已经差未几了，便打断了他们所谓的窃窃私议。旋即一阵嘲笑，假装恍然。“本来还是罪人以后，真是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