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二夫人笑了,也不再说客气话,同木婉薇闲谈了起来。聊的,多数是宫中的事。
宇二奶奶刚失了孩子还不敷半年,欢姨娘便挺着肚子到宇二奶奶的院子里来耀武扬威,这事,做的实在是欺人太过。
木婉薇亦是笑了,抬眸看了眼内里的天气,说句‘不早了’便起家告别了。
“大姐姐的造化,在大姐夫府里呢。”木婉薇嘻嘻笑了,“听闻大姐夫对大姐姐几年如一日,这可不比甚么都强了?”
“不尝尝如何晓得?”木婉薇沉着一张小脸,寒了声音道,“二嫂嫂没生下嫡子前,她们这些姨娘谁也别想好过了!”
木婉薇心中暗道,只怕木婉蓉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太会说话了。
许河家的一叹,道,“太太,五女人固然话里有话,可却都在理儿上。您是真想二爷和二奶奶合离?还是想许昌侯府把事情的原委都弄清楚了?这事说出去,但是我们理亏。再说二奶奶也不是全然没有和缓的神采,前次二爷去认错,天寒地冻的,二奶奶亲身给送了条厚披风出来,可见二奶奶对二爷还是有情的……二奶奶刚失了孩子,又晓得了那么不堪的事儿,总得让她缓缓吧……太太,欢姨娘的这个孩子,生不得,不然,二奶奶要真梗了脾气闹起来……”
欢姨娘是个甚么样的人,木婉薇太清楚了。在木宏宇还未取亲时,她在木宏宇的房里仿佛是个奶奶似的身份。
木婉薇揉了揉鼻子,喝了几口杏仁茶,对木二夫人道,“婶娘,我去看二嫂嫂了。”
待看到木二夫人神采变得凝重,木婉薇哀怨的叹了一声,“如果二嫂嫂阿谁孩子保住了,现在也有六个月了。年后,婶娘可就抱嫡长孙了……”
嫡字,木婉薇咬的特别重。
“能够是天寒冻到了,返来后就开端头痛,中饭也没吃下几口。本想着睡会就好了,却不想还是痛的短长。”木二夫人往里挪了挪,笑了,“我往里挪挪,眼瞅着就年下了,别把病气招你身上。”
打丫环骂婆子,人前笑容人后鬼脸,心计颇深。
泥人儿另有三分土腥气儿,更何况宇二奶奶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侯府嫡女。要真倔强起来,只怕全部二房都够喝一壶的。
木婉薇气得心直颤栗,却没同欢姨娘暴露一丝一毫的不满。出了宇二奶奶的院子她没有回紫薇园,而是直接拐进了木二夫人的房里。
待木婉薇说了贤贵妃常日里是如何的场面作派,光用膳就要十几个宫女婢候时,木二夫人长长叹了声,“唉,你大姐姐没阿谁命。当年老太太也带着她去给贤贵妃祝过寿,只是因为不会说话,没能入贤贵妃的眼。”
木二夫人连连点头,“你二嫂嫂看着温和,实则内心倔着呢,甚么也不肯和许昌侯夫人说。”
见到木婉薇带着一身寒气出去,她赶紧号召木婉薇在炕上坐,又叮咛许河家的给木婉薇端碗杏仁茶来。
贤贵妃喜好的,是那种能够让她随便拿捏又好操纵,死或不死安平侯府中的人都不在乎的庶女。
“我舅母过生辰的时候,我还见过许昌侯夫人呢。”木婉薇考虑着言词,一字一句缓缓的道,“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问,二嫂嫂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二哥哥对二嫂嫂如何?我就一个劲儿的点头,眼睛里都含泪了,就是不敢说二嫂嫂刚失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