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萝连连点头。她心中纵使有一千一万的不满,却也不敢在这里说出来。
兰亭入秋后是个极热烈的地儿,不断的有妃嫔和宫女颠末。见木婉晴跪在这里,怕事的,远远的路过了,猎奇的,则停下脚步同那名留守的宫女搭上几句话。
徐妃对林妃如何措置人没兴趣,而是一脸猎奇的道,“这是安平侯府上的几女人?”
到了下午,秋风骤起。本来当头高照的太阳隐到了云层的前面,天气阴暗了起来。
可跟着木婉月下嫁耿家,宫里宫外关于木婉月甘愿仓猝嫁人也不肯意给太子当妾的风言风语也传开了。
木婉晴和木婉柔,常常被别的妃嫔拿这事讽刺。
徐妃将迷惑的目光看向那名宫女,柔笑问道,“琉璃,这是如何了。”
“说的有理,倒是我冒昧了。”徐妃把帕子扔到一旁的草丛中,看了眼阴沉下来的天气,眯着眼眸道,“这天头,说变就变,怕是要下雨了吧?也好,冲冲这里的味道,不然本宫今后都不想来了。”
繁华适时的插话,“女人,您昨日穿进宫的衣服,已经被送去浣洗房浆洗了。”见木婉萝还是哭不断,她又劝道,“女人,林妃向来放肆,新入宫的妃嫔没有几个是不受她难为的。您别往心时去,如果膝盖痛,奴婢去寻了红花油来给您擦擦。实在,跪很多了,也就不这般难受了,奴婢初入宫时,管事嬷嬷要让奴婢在香前跪上一天之久……”
木婉薇问她找甚么,她说找昨日入宫时穿的那身衣裳。这宫里,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徐妃娘娘这是说的哪般话?”琉璃别具深意的一笑,道,“安平侯府的女人们志向高远,又岂会甘心做一名小小的宫女?”
有了先前的经验,木婉萝如宫婢般给徐妃磕了个头。
一侧的香炉里,第三枝高香烧到一半便被劲风折了腰。阿谁宫女看了,把香炉拿到避风的处所,重新燃了一枝,挑眉笑道,“林妃娘娘只罚了你们三个时候,却不想连老天都不承诺了,硬要多加些时候。”
虽已入秋,御花圃中的花草却仍然富强,除了应季的各式菊花,便是连牡丹,芍药这些夏初花草,也是争相绽放,给人一种夏季还未畴昔的错觉。
和着雨水,木婉萝委曲的大哭。她直问木婉晴,徐妃和阿谁名叫琉璃的宫女说的话是甚么意义。如何安平侯府里的女人手腕就下作了,如何安平侯府的女人就坏了民风了。
罚跪不过才一个时候,如许的话木婉萝不知听了多少遍。开初心中还会升起忿忿,到最后,委曲只想嚎啕大哭一起。
木婉萝理也没理木婉薇,冲到寝殿当中,一边冷静落泪,一边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跪香,走路,练眼力,会妆容,都是她们必学,且必然要学精学好的。
当香炉里的香燃完,天气已是乌黑。伴跟着一声闷雷,秋雨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
“不晓得呢?”琉璃脸上暴露一丝轻视,“看年事,不似那位手腕下作的木二女人。不过也不差了,不然如何会打扮的这般花枝招展,到兰亭旁守着。”
“木美人娘家府上的木女人没有端方,冲撞了林妃娘娘。按着宫中的端方,定是要拖出去教教端方才是。可她是客,林妃娘娘便想着略施薄惩,免得她在别人面前也这般无礼……”
太子政务繁忙,自是没闲工夫理睬这些闲言碎语。太子身边的宫人们就没有那样的美意气儿了,一怒之下,将木婉月如何落水,如何设想太子的事对宫中的主子们鼓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