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盛的脸又变绿了,刚想发怒却蓦地想起,木婉欣是个痴儿,一时半会儿教不会。
柳纤灵咬了下唇想了好一会,趴在木婉薇的耳边轻声道,“那会子我去找姐姐,半路上碰到体味朗,看到他在对一个丫环脱手动脚的……真是太不要脸了!当这里是甚么处所,许他如许胡来!”
朱佶虽已擦了脸,耳后的发丝上却还沾了些许雪末。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木婉月,接过帕子扫了雪末后,将帕子递给了柳景盛,笑道,“弄脏了你家表女人的帕子,你便肉疼些,选了上好的赔与她吧。”
声音太小,乃至于连跪在她前面的木婉月都没听清她说的是甚么。
因而几人便在丫环婆子的拥促下进了小饭厅,在屏风前面坐了。
只解柳氏和季柳氏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多是阿谀的好话。
木婉欣闻言昂首,撇了小嘴,眼泪汪汪的道,“你,你真要打啊,会痛的……”
屏风的另一边,男人们也落坐了。
木婉薇回到紫薇园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漱,然后抱着木婉欣窝到了床榻上补眠。
有了这么段插曲,姐妹三个再没心机玩下去,老诚恳实的回了暖阁等着开饭。
话音刚落,内里丫环出去通禀,镇国公同木大老爷往饭厅来了。
木婉欣初回到安平侯府时,谁也不熟谙。屈妈妈便同她说,见了穿着不凡的年青男人就唤哥哥,穿着富丽的少女就叫姐姐。
木婉薇脱了披风,坐在柳纤灵身边轻撞了下她的肩膀,轻声问道,“怎的,谁惹了你?”
柳纤灵亲身斟了一杯递给木婉薇,“这个不醉人,在边关时我和姐姐常常偷来喝。”
木婉月心中想甚么,朱佶自是不知。拜别前,却俄然对木婉薇道了句,“怎的每次见你你都是趴在地上?”
朱佶又笑了,搭了柳景盛的肩,道,“快带我去找镇国公,办了闲事,我们也好杀上一盘。只此次你别再让我了,无趣得紧。”
解朗连连称是,咧着渗了血丝的嘴角道,“我就是走谜了才走进了后花圃,忸捏,忸捏……”
“二姐姐,我们知错了。”木婉薇低下头,诚心认错。
“母亲,没甚么。”柳纤灵赶紧认错,收了声音。待镇国公夫人不再重视这边,对木婉薇又小声的笑了,“看着活力,我就叮咛了两个粗婆子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顿……”
心中却暗道,那里是主子少,不但有如花似玉的丫环,另有如母夜叉普通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的凶婆子!
第一次,木婉薇跌倒在荷塘边,因堵气趴着不起来,让朱佶和江顼撞见;第二次,木婉薇同柳纤灵玩秋千,一个不稳跌倒,正趴地上同柳纤灵耍赖,又被朱佶和江顼撞见;此次,她正趴在雪地里,再次被撞见……
“那太子哥哥别打了……”木婉欣猛得将小手抽归去了,弱弱的道,“你都笑了,定是没气……”
季梦蝶坚着耳朵听着,脸上不免暴露了一丝绝望。
快一年了,她在两个府里如许叫来叫去还从没叫错过。
镇国公夫人侧身看向柳纤灵,问道,“灵儿,你在说甚么?”
柳景盛起来后,对被木婉薇藏在身后的木婉欣道,“欣儿,还不快同太子殿下认错?”
屏风另一面的席面上,解朗捂着青肿的右脸直呲牙,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一筷子都送不到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