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天差地别的心伤,旁人怎会了解。
当年木老侯爷离家时,对木家子孙说的清楚,在他离家两年后,让木家子孙自行去衙门报备他已颠季世,再由木老夫人做主选了下一任的安平侯。
坐在木婉蓉劈面的木二夫人脸上挂着嘲笑,眼中满是肝火。
这就是当一个败落的侯府嫡女和一个势头正盛的侯府嫡女的辨别。
之前她掌官安平侯府,是一个劲儿的从中公往二房的兜里搂。现在,倒是一再的自掏腰包往上堵洞穴。
木婉欣入太子府,安平侯府曾给购置了不薄的嫁奁。当时的安平侯府,哪还拿得起这笔银两。银子,是木婉蓉和木宏宇两家硬着头皮凑的。
木二老爷担当爵位,安平侯府还是是现在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连保持脸面都困难。
要说木婉蓉,在安平侯府的女人里是真正的头一份儿好命。
木二夫人,因着木婉蓉这几句话而悄悄咬牙了。
木婉蓉嫁畴昔后也当真是个有福分的,她三年没畅怀,却有个姨娘给她生了个哥儿过继在名下。厥后过继的阿谁哥儿死了,她又两年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只可惜好景不长。
而阿谁“马”,恰是余妈妈最小的儿子,眼下正在木二老爷身前儿当差的余众。
怀南侯府的老侯爷,当时正担负着京都兵马司的总兵,奉皇命保护着皇城西北方向,非常有几份权势。
先是在几年前买官案时,木婉蓉阿谁当京知府的大伯哥被牵涉当中。怀南侯府散了大半家财,才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只被罢官回家。
先是安然诞下了贤亲王的第四个儿子,后是她的宗子朱启被皇上接到宫中同皇宗子养在一起,再后是举家远游一年后返来,贤亲王被皇上招进朝中为官。
余妈妈亲手端着两只茶盏出了茶水间时,一个年约八九岁,长得胖呼呼的小男儿正在院落里骑“马”玩儿。
不消谛听,余妈妈也晓得这母女俩又在算银钱帐。天然,都是木二夫人欠木婉蓉的。
再者,她对大房所做的统统,木大老爷晓得的清清楚楚。若木大老爷成了安平侯,本身岂会有一天好日子过?
余众连连点头承诺,‘哎哟’一声后,左脸上浮显了一条血痕。他不敢去摸,在小男孩儿手中的柳枝再一次抽下去时,在石子地上爬得更快了。
再说木婉欣,前后为皇上生下两位皇子一名皇女,是后宫中职位仅次于皇后的慧贵妃娘娘。
长叹一声后,木婉蓉拉着木二夫人的手重声叹道,“母亲,莫不如,就认了吧……”
木婉薇这个贤亲王妃固然被圈禁了五年,可放出来后,丧事倒是一个接一个。
现在的安平侯府,比拟木婉蓉的婆家,也就是多了个空头爵位罢了。内里,早就空了败了落了。每年能撑着个面子不倒,已是不易。
可现在,木老侯爷离家已经整整八年了!
木二夫人又怎会想不明白这些,只是她心中不甘!她三十年来所做的统统,为的就是当上安平侯夫人!
要银两是假,劝木二夫人对爵位放手才是真。
木婉蓉没理余妈妈的话,悄悄的坐了会儿,用帕子抹了眼角的泪后,又道,“我晓得母亲这些年这般苦,不过就是想着把侯府的大面撑下去,将这个爵位给父亲争返来。但是,这能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