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好火,把赵家庄夷为高山,把逸阳郡晖映透明,把六合都搅动不安!
赵良辉见到赵昀惨叫倒地,灵魂儿便飞到九霄云外,便好似重锤砸心,胆裂神乱,又见五通抬腿狠踢娇儿,哪有空多想,竟往五通而来。他毕竟大哥气衰,即使冒死疾趋,那里来得及!
赵昀睚眦欲裂,五内如焚,无法转动不得,心神交攻,苦痛可知。
赵昀目睹仆人惨状,怒上加怒,恨不得与其同归于尽。
赵善人对赵昀万般宠嬖,连重话也鲜有,不肯让赵昀有一点委曲,是以赵氏父子干系极好。目睹得善人身故,赵昀如何不痛,如何不悲,如何不怒!他的眼虽无泪,他的心已淌血。
赵昀晓得不妙,仓猝展开眼来,倒是赵善人被五通一手甩到墙上,脑浆崩裂。
却说赵昀被焱阳珠打翻,人事不知,五通一记重腿,竟把他元神自火海炼狱硬生生拉回。他神识甫一规复,就觉胸腹间血海翻滚,鼓荡不休,好似四马分驰,将他内腑五脏生生拉裂。也是他天赋异禀,身材倔强,若换作别人,岂熬得五通这山岳重压?
五通狂笑道:“无知冲弱,竟敢挡本尊锋芒。”念动真言收回焱阳珠,随即长腿一抬,顺势下压,正中赵昀胸膛。
五通杀的性起,念力灌注神剑,猛地一挥,那真光剑收回万丈光芒,只听得哗啦啦震天巨响,那后堂卧房偏厅花圃各处,无不毁裂。那躲于各处人等,纷繁逃窜。五通又手弹黑气,中者立死。
五通听赵昀这一声喊,倒是吃了一惊,暗道:“本尊脚裂江山,怎的这小白脸还未死去?”忙不迭飞到赵昀身前,细心检察,待发觉赵昀不过留着半分精气,大松了一口气,脸孔狰狞,左手攫起赵昀脖子,劲力一透,已紧紧扼住,骂道:“小白脸,这番可痛快否?”
赵昀痛极怒极,气味微小,只说不出话来,两只眼瞋目而视。
三夫人何尝蒙受如此折磨,顿昏迷畴昔。赵昀双目尽赤,血丝满布,急火攻心,亦是昏倒。
五通更加欣喜,恶狠狠道:“该演个慈母别子的好戏了。”带着赵昀,刹时已拦住诸女眷来路。
五通瞧见他痛苦模样,欣喜莫名,满身十万八千个毛孔俱都舒坦,狂笑道:“桀桀,桀桀,叫你跟本尊作对!”他毕竟修炼有道,被石狮子砸中的右手早已规复,握着真光剑便要削下赵昀头颅。
只一会,尸身便铺满门路。那些妙手护院,底子不堪一击,怎挡得住五通?
赵昀痛心疾首,想叫没有力量,想哭没有眼泪,妄图挣解缆躯,那里挣的脱!
那严氏与三夫人本来仓猝逃命,听得娇儿示警,瞥见娇儿被五通神抓在半空,反倒激起母性,呼道:“昀儿,但是痛吗?”竟要上前,去探看赵昀伤情。
五通“桀桀”怪笑:“倒是一出母慈子孝的好戏,连本尊都有些不忍了呢。”真光剑疾砍,严氏身躯早被切成两段,活生生的人转眼变成两条人肉,血流如注。
那三夫人被溅出鲜血浇身,顿时吓傻了,只是一个劲的尖叫。
斩草要除根,这一击具龙象之力,筋骨断裂之声响彻六合,想来这小白脸已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