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头嘿嘿一笑,分了几块槐花饼给他。
齐淑芳感喟,内心下定决定,必然要珍惜粮食,现在的糊口比之饥荒年代真是来之不易!
贺老头心中一动,“兆平,你再收到银元啥的,先别急着去银行兑,好木头打的旧家具也别急着送去成品站,你拿来先给我看看。”
贺老头疾行几步接在手里,“你三婶明天撸洋槐花了?”
很好吃,槐花饼更好吃。
撸槐花?
“那行,老大哥你就等着吧。”
“淑芳,俺传闻拿粮食就能换你打的野味?”
“娘,俺听到啦,俺不爬树,你和俺三婶给俺够几枝洋槐花下来吧,俺想吃哩!”贺道星嬉皮笑容,跑到齐淑芳跟前献殷勤,“三婶……”
槐花的香气早已勾引很多没上学的孩子在树下转悠,贺道星含着大拇指,抬头盯着树梢。
“就是就是,沈家的娇宝贝可真是宝贝,他娘明天早上拿竹竿子够洋槐花,俺在中间站了好久,她娘要给俺一把洋槐花吃,沈娇娇那假女孩子蹦跳着嚷嚷着不给俺,她娘就收归去了,气死俺了,等俺爹俺娘够了榆钱下来,俺也不给他吃。”
“对喔,对喔,你三婶俺三大娘和俺大大娘也很好哇,都没说不让俺吃。”
跟着张翠花一声呵叱,贺道星身子就抖了一抖。
贺兆平笑道:“还是能收到好东西。之前地主多啊,现在式微了,手里多多极少存了点东西,风声这么紧,他们又不敢去卖,就便宜我这乡间收褴褛的了。俺前次收了五块袁大头,九毛钱一块收的,拿到银行里兑了,一块银元赚了一毛,足足赚五毛!”
太好吃啦!
“当然不会啦!”贺道星嘿嘿傻笑。
因而,沈要武和沈玲玲活着,沈浩浩死了,死的时候四肢骨瘦如柴,肚皮肿胀如鼓。
槐花饼、槐花汤、槐花包子、槐花窝窝头……正因本身没有有身而闷闷不乐的齐淑芳精力一振,想到一系列以槐花为主的美食,肩头扛着出产队借来的梯子,摆布臂弯挎着两个大竹篮,找到贺建党屋后挂满槐花的老洋槐树。
见孩子们津津有味地吃着洋槐花,忍不住也撸一把塞进本身嘴里。
“三蛋,你娘真好。”
齐淑芳把梯子放下靠着树,放下竹篮,“行啦,一会儿洋槐花管够!”
“油多才好吃呀。如果没油没盐,你还会跑到我家里来吃么?”齐淑芳对他一笑,等油烧热了,倒一部分面糊进锅,烙第三张槐花饼。
第一张槐花饼出锅,第二张下锅,齐淑芳把出锅的槐花饼切成一块一块的,拿着筷子夹起就吃,槐花饼两面微焦,外脆而内软,脆的是面,嫩的是花,非常适口。
“是啊,俺娘和俺大娘都够了好多,和俺三婶合股够的!”贺道星见贺老头拿筷子吃槐花饼,闻到香味,摸摸圆鼓鼓的肚子,忍不住又吞了一下口水。
前几日得的那只野山羊,此中半片羊去城里调换几十斤粗细粮食,厥后齐淑芳就不再打猎去换粮食了。到了夏天,没体例放在樟木箱子里的粮食轻易生虫!
齐淑芳很清楚王春玲和张翠花俭仆的性子,拿了一双筷子给他,他耶了一声,跑到案板前,伸筷子就去夹槐花饼,齐淑芳则把烙好的第二块饼铲出锅,摊放在案板上。
贺道星欢畅地围着齐淑芳转圈圈。
幸亏这件事只要霍家晓得,齐淑芳一贯是悄悄为之,而出产大队里的人包含大伯子和二伯子都不晓得,以是也没引来甚么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