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宝山偷瞪眼。仔仔不惧他,瞪两只大眼对他一只独眼。
“香烛供品都备好。”利四叔又让几人把一棵即将枯萎的大榕树抬来,“按世侄女的要求,树是从泰初移来。”
幸亏道贺返来及时。
触怒山灵,道贺本不想管,但大帽山下另有无辜村民,如果不处理,积怨日久,必有大灾。
道贺问,“四叔,带铁锹了?”
道贺不该反问,“晓得这条龙脉的龙气在哪停止?”
挥开家仆,把保镳赶下山,兄弟几人肩扛大榕树困难攀爬。
人到齐,利四叔过来问能不能登山。
道贺道,“四叔,并非我危言耸听,你利家不遭灭门已经万幸。”
“阿姑让你归去啦。”仔仔催他。
道贺举目了望,大帽山上郁郁葱葱,紫金之气盘绕,只是灵气不稳,团在上空的紫金色时轻时重,山顶风也极大,阵阵往山下吹来。
道贺道,“没事,他是接管了你的报歉。”
“快喊人,尊师敬道你不知?”
利四叔瞪眼,“他?”随即一声嗤笑,“浪得浮名。”
不过三日,利家连死长幼三辈,成为本埠市民茶余饭后谈资。
“世侄女...”兄弟几人面有镇静。
讲完,道贺又喊利四叔,“四叔,再叩拜。”
他邋里肮脏,涕泗横流,道贺一脚踏进店铺,又连缩后几步,不掩嫌弃,“有话发言,手脚放循分点!”
道贺拉长声音,“没有两百万,只要有客生在,我也是富太。”
又讲几句,才挂下电话。
伍宝山几欲将剩下一只眸子瞪出,内心暗唾小鬼头。
道贺忍住笑,向他点头。
“四叔坐。”道贺搬凳子给他。
“世侄女?”利四叔格外发急。
粱美凤如蒙大赦,“小囡,伍师弟来找。”
“我再请人?”
利四叔神采惨白,“现在能如何办?”
伍宝山低头,嘀咕,“自从认您当师祖婆以后,我可再没干邪门歪道,谁晓得大帽山会如许玄。”
利四叔面有难堪,他穿华伦天奴手工定制,与狭小店铺格格不入,“世侄女...”他虽开口,却不知从何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