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埠警匪一窝,压榨市民,收庇护费的人一换再换,小市民对建立不久的廉政公署不抱太大但愿,只求收庇护费的人能不再变动。
明叔把药递给道贺,打量她,小小一个,才足他胸口高,德贞女中念中二,学她契爷贺天罡为人批命?
梁美凤仍旧将信将疑,道贺直代替她塞在枕下,烧沐浴水让她沐浴安息。
“阿妈该信你话,不出门,衰!”
“mm仔,好些读书,小小年纪莫学你契爷,算命看相,驱邪镇煞,你行?”
整条街混乱不堪,菜洒一地,惨叫连连,最后从唐楼跃下的青年男人,手染鲜血,拖人肠子一米远,梁美凤头次见人肠,惊叫一声,若非道贺扶着,差点再倒地上。
道贺劝说无效,只好伴随。
本埠人喜好喝凉茶,梁美凤每日夙起在家煮好,端去店铺五毛一碗卖,不到傍晚就能卖光,每年暑假都会多挣些许,道贺因帮手看铺,开学前也能获得嘉奖。
擦擦嘴,道贺从高凳上跳下,堪堪及他胸口高。
瞿坤待他不薄,厚厚一叠大金牛递与他,“七仔,代我好好犒劳兄弟们。”
梁美凤跌倒在地,嘴里哎哎哟哟。道贺安设好锦鲤,忙去扶她。
堂堂正阳派开山祖师,未曾想到有天被人手指戳门面,道贺一时哭笑不得。
面上复挂嬉笑容,不觉得意,“废话少讲,这月庇护费交与我。”
明叔半条腿已无知觉,想到茶壶沸水也是水,苦笑一声,竟叫小鬼头猜中!
直到回家,梁美凤仍旧在颤抖,道贺回屋,取出已写好安神符递与梁美凤。
“七哥,嘱你一句,近几日少食辛辣,重视身材。”
梁美凤气到颤抖,一声“叼你老母”刚出口,又是一批衰仔从唐楼跃下,完整将三轮掀翻。
“mm仔,你如何晓得我叫阿七?”青年饶有兴味,他本家在九龙城寨,旺角几十条街是刚收下地盘,很多人还面熟,识不得他。
梁美凤十五年前由本地逃港,道贺生父逃港途中归天,彼时梁美凤已身怀六甲,幸得道贺契爷照拂,收留她母女二人,才有本日金鱼街卖鱼为生。
道贺刚拧开口角电视,梁美凤已进家门。
“阿妈,早晨压在枕下,放心睡一觉,明日就会大好。”
怀揣一张青蟹,道贺不紧不慢往药铺走,又经通菜街,昨日混乱场面已不在,殡仪馆和警署的车停在街口,两个差人在向市民体味环境。
明叔家住油麻地,从金鱼街至他家,一起平坦大道,无需乘轮过海,打烊归去时,愈发感觉道贺乱讲,哪知行至他家楼下,地下水管爆裂不断往外冒水,堵住他回家惯走的一条道。
两碗车仔面,母女二人对桌而食,本埠夏季向来闷热,电电扇吹不尽屋内燥闷。
......
其他倒是对,只他现在也算半号人物,稍作刺探,三五动静也能从旁人丁中得知。
克日避开有水的处所,你有一水劫。
住,必定是住港岛,半山豪宅,承平山顶,令无数本埠人折腰,俯瞰九龙半岛舆图,明显尖沙咀离港岛更近。
“看看看,暑假功课已完成?阿妈累死累活,不见你帮阿妈挣一个仙!”
年过半百的抓药伴计直点头,“但愿此次的米饭班主能做得久,不然日日腥风血雨,谁受得了。”
“阿妈,你本日不宜出门,别去旺角。”放下碗,道贺扫梁美凤一眼额际,提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