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皇后大道万记吃烧鹅,再去夜.总会喝酒泡妞萧洒一圈,连续三日,七哥胡天海地吃喝,将道贺叮咛他话尽抛诸脑后。
住,必定是住港岛,半山豪宅,承平山顶,令无数本埠人折腰,俯瞰九龙半岛舆图,明显尖沙咀离港岛更近。
擦擦嘴,道贺从高凳上跳下,堪堪及他胸口高。
1975年,廉政公署建立周年,警署大家自危,消息台女主播道,“据悉,原九龙总探长韩雄已与昨日惧罪叛逃,由红磡船埠偷渡菲律宾...”
两碗车仔面,母女二人对桌而食,本埠夏季向来闷热,电电扇吹不尽屋内燥闷。
一杯凉茶送至梁美凤手上,道贺圆圆小脸笑得灵巧,“阿妈受累,我就去做饭。”
道贺笑意盈盈,将一张红衫鱼上交给这位旺角新米饭班主。
梁美凤瞪眼,“小小年纪,尽学你契爷!”
道贺劝说无效,只好伴随。
嗤笑一声,七哥带两名四九仔去下家。
年过半百的抓药伴计直点头,“但愿此次的米饭班主能做得久,不然日日腥风血雨,谁受得了。”
梁美凤十五年前由本地逃港,道贺生父逃港途中归天,彼时梁美凤已身怀六甲,幸得道贺契爷照拂,收留她母女二人,才有本日金鱼街卖鱼为生。
“阿妈,你本日不宜出门,别去旺角。”放下碗,道贺扫梁美凤一眼额际,提示她。
堂堂正阳派开山祖师,未曾想到有天被人手指戳门面,道贺一时哭笑不得。
瞿坤待他不薄,厚厚一叠大金牛递与他,“七仔,代我好好犒劳兄弟们。”
明叔老母顶着满头泡沫从浴室出来,就瞧见明叔摔坐在地上,湿了半条裤腿。
端着小钵去店里开门,道贺先燃香烛供奉财神爷,而后趴在柜台上慢吞吞吃着钵仔糕,时不时逗逗玻璃缸里的锦鲤,五毛一条的土炮,百块的舶来货,分养在分歧缸里,游得自在安闲。
“mm仔,你如何晓得我叫阿七?”青年饶有兴味,他本家在九龙城寨,旺角几十条街是刚收下地盘,很多人还面熟,识不得他。
明叔脑中蓦地冒出这句话,心机百转,掉头绕行一圈进家,刚松口气,就听老母喊他,“明仔,烧壶热水送浴室,快点啊。”
“七哥,阿妈在家煮凉茶,有事与我讲。”
本埠警匪一窝,压榨市民,收庇护费的人一换再换,小市民对建立不久的廉政公署不抱太大但愿,只求收庇护费的人能不再变动。
转天,梁美凤气色如常,只是不敢等闲再出门,给道贺一张青蟹,嘱她去前街中药铺抓甘草杏仁。
下午,梁美凤不听,执意去旺角船埠取货。
道贺刚拧开口角电视,梁美凤已进家门。
“阿妈,我们走西面,绕行通菜街。”
“这么不谨慎!快脱裤子,快洗沐水。”明叔老母碎碎念。
整条金鱼街十家有九家卖鱼,合作力大,梁美凤为了多红利,在铺子门口摆瓦缸,兼卖凉茶。
“叼你老母,丧尽天良死扑街!”梁美凤有力靠在道贺身上,几欲晕厥。
“mm仔,你阿妈那里?叫她出来。”
“看看看,暑假功课已完成?阿妈累死累活,不见你帮阿妈挣一个仙!”
......
怀揣一张青蟹,道贺不紧不慢往药铺走,又经通菜街,昨日混乱场面已不在,殡仪馆和警署的车停在街口,两个差人在向市民体味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