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大哥点头。
“夏家家传无敌相术,善于以人体纹路头绪窥见运气天机,这一次,我沿着你的纹路一刀刀斩下去,一向斩到你开口为止……”戴口罩的人喃喃低语着,渐渐地下蹲,用右腿膝盖压住了大哥的右臂手肘。
那男人抬头向上,深思了几秒钟,再次开口:“那么,你们呢?不说话,不表态,算是甚么意义?”
“夏家的奥妙,传子不传女,传媳不传婿。你不晓得,能够吗?”戴口罩的人甩了甩军刺,雪刃上的血珠全都落地。
我也昂首向上看,却只瞥见暗影中纵横交叉的屋梁。
我走到病床前,一瓶葡萄糖注射液还剩个底,又该换瓶了。
那女孩子点点头,等李护士拿着药瓶分开后,向着我浅笑:“是夏老先生的家眷对吧?”
“川字纹,第一刀,先断了你的江山气脉。忍吧,看你能忍到第几刀?”戴口罩的人像猫头鹰普通桀桀怪笑起来。
时候过得真快,十年一转眼畴昔,大哥惨死的事已经成了无头公案。
“别费事了,小毛孩子。”拿枪指着我的头的人笑起来。
我看着他脖子上倒翻开的伤口,浑身都麻痹生硬了,不晓得该如何办。
早在大哥遇害前,爷爷已经患上了老年聪慧症,整天浑浑噩噩,连糊口琐事都不能自理,离不了别人照顾。
“他晓得?”戴口罩的人问。
殿门口风声一响,持续有十几人从天而降,但只是列在那三人前面,全都沉默不响。
“要他说。”戴口罩的人说。
我走到窗前去看,这是在病院的五楼,窗外只要几棵老白杨树的树头。老树的新叶旧枝在夜色中茁壮生长着,明示着泉城的春季已经到来。
李护士已经翻开了病房里的顶灯,正在用电子血压计给爷爷检测血压。
大哥的双手被反绑在柱子前面,但他猛地一声大喝,那绳索就“嘣”的一声挣断了。他的右手探入怀中,取出那把从不离身的军刺,反手便刺入了面前那人的身材。
我一跃而起,看看监控器有规律腾跃着的心跳曲线,再看看整齐的病房,才复苏过来,明白方才又是半梦半忆,重温着大哥遇害那一晚的事。
稍后,他放开了我的手掌,向上仰开端,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着甚么人发问:“他也姓夏,他也姓夏……你们信吗?你们信赖他说的话吗?”
戴口罩的人将手里的军刺对准了大哥的掌心,俄然发力,狠狠地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