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夙起,她用过药使得脸上红痕已消去大半,不过有婢女的话,她倒是哪儿也不能去,安放心心留在小厨房等候脸上的红痕减退。
那能证明莫家无辜的证据,是不是也能证明柳家的明净?
善云咬牙:“妾身曾经见过如许不好拔出的箭。”
“丫头,你这脸,如何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呢?”马婶儿这几天一向同她相处,天然发明纤细的窜改。
就连她本身的丫头都上来踩了两脚,今儿过后,这宋家怕是没她这个姨娘了。
真的见过,真的是莫家人。
她但愿能真正洗刷掉柳家身上的委曲,不是仰仗权势让人闭嘴,不是出于害怕让人不谈,而是真真正正地拿出证据,证明柳家明净。
归正长安城就在那边,又跑不掉。
善云脑袋一刹时灵光了,本来是因为莫家,因为莫家。
长宁翻看,确认没有任何其他动静后,悄悄点起火折子将信纸烧毁。
莫非,黑衣人就是阿谁细柳营统领方谦?
她抬头躺在大通铺上,手枕在头下。
“都是阿谁莫姨娘,也不晓得走了甚么狗屎运,竟然真的帮老爷拔出了箭头,这下好了,老爷跑去晴暖阁养伤,姨娘哪儿还吃得下饭。”丫环多嘴叨咕一句。
顾氏内心乐开了花,面上倒是一万个贤能淑德,披了外套特地出去拦着。
言兼,长宁蹙眉,两个字写在一起很像一个谦字。
善云豁出去了,一边撕扯着一边嚎叫:“老爷,老爷我是来给您治伤的啊!”
此时,两个丫头来了房中,端着顾氏剩下的饭菜,竟是没动几口。
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在你家里是吗,在莫家对吗!”宋宜晟盯着善云眼中冒光,仿佛抓住了拯救稻草。
……
“你说你会治?”他问。
“堵了她的嘴,别让她打搅老爷歇息!”顾氏赶快道。
那边安宁后,长宁悄悄爬回大通铺上,缩在窗前借着淡薄的月光读起那封信。
宋宜晟这边疼得翻来覆去,喝了一肚子的安神止痛药都没能睡下又丢了构造术正在气头上,被善云一个大嗓门嚎得腾地坐起来,也顾不得腿疼就痛骂一声:“让她给我滚!”
“大夫说这是急诊,消不去了。”长宁倒是漫不经心,只要马婶儿心疼地点头:“不幸的孩子。”
可内里的宋宜晟却不这么想。
顾氏一招手,兰香等人立即上前拉扯善云,不经意地,还在她的腰间胳膊上拧了好些下,善云挣扎着可她双拳哪敌四手。
可不是,这大半夜的搅闹了老爷歇息,莫姨娘还能有好了局?
并且莫澄音和她又是同一时候入狱,莫非也是被柳家的案子连累的?
“让她出去。”宋宜晟有些衰弱地喊了声。
长宁本来光彩夺人的凤目俄然暗淡,细瞧之下那眼角下垂,另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就连鼻梁看起来也没有之前那样矗立标致了,那光滑的小面庞也落下了斑斑点点很多红痕,的确难以入目。